见到伍凤荣面无惧色,乘务员也放松了神经。
等伍凤荣走到4号车厢,15排已经空了。
窗户开着,窗帘呼啦啦地飞,北风倒灌进车厢里,把桌板上一只空啤酒罐吹倒了,金灿灿的酒液漏出来,形状像个漂亮的小太阳。
人不在座位上。
伍凤荣在椅子下面找到一枚黑色塑料纽扣,孔心缠着断裂的线头,断口像是自然脱落的。
他重新点了根烟坐下,目光把整截车厢扫了个来回。
这是个星期一的清晨,车厢里总共不超过十个人,15排到20排的座位都是空的,剩余的乘客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头尾的角落里,有的睡觉,有的看报纸,还有的塞着耳机打游戏。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裹着外套慌慌张张地从走道经过,也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会不会看错了?没有亲眼见到带血的衣服,伍凤荣还是对乘务员的描述存疑。
真要是个心里有鬼的,从列车长席到4号车厢来回最多三分钟的时间,跑得倒是快。
以伍凤荣的经验来说,上钩的鱼如果被逃掉一次,要想再抓到就难了。
有人从身后走来挨着伍凤荣的身边坐下。
一个英俊自信的男人,头发三七偏分,抹得油光发亮,羽绒服里的白衬衫领口微开,领带松松垮垮地吊在下面。
伍凤荣来不及细审五官,向下瞥见一只老式公文包和一双旧皮鞋,鞋头藏灰,鞋跟磨掉了三分之二。
他心里有了底,这是个跑销售的。
“列车长亲自查票啊?”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票根。
票面有乘客的名字:周延聆。
伍凤荣随手递上烟匣,对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然后伍凤荣动了。
他突然欺近身体,嘴里的烟凑上对方的烟头。
男人明显没有料到,藏不住本能的后退动作,被伍凤荣压在椅背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睫毛相互轻触,周延聆不得不低垂眼帘避开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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