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犹豫了片刻,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忍不住点了点头,背对着严绥躺下,闭上眼后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严绥看他的眼神……好像很难过。
难过到他心口好一阵锐痛。
严绥跪坐在江绪身侧,终于遏制不住地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许久。
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实早该想到的,江绪向来藏不住事,若真的知道那些事,哪里可能还跟原来一样?
他放在膝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江绪以为是梦,可若不是梦呢?
若……江绪哪一天就想起来了呢?
可至少现下来看是件好事,在江绪眼中,他们中间还未横亘着生死爱恨,他还是无极宗上那个心性纯良满眼都是自己的江绪,而自己——
亦没有想妄图改变什么,害死了江绪。
一切都还来得及。
……
白雪压弯了青竹,月色融融,江绪小心地,慢吞吞地走在廊下,心中充斥着欢快雀跃的情绪。
他似是在筹划什么,庭院中传来清亮剑吟,他故意藏在廊柱后,瞧见严绥修长挺拔的身影翩然收了招,神色有些无奈。
“绪绪,”
他的笑容是江绪从未见过的柔和,“天冷,这回又是想做什么?”
江绪也没有被发现的尴尬,眉眼弯弯地朝严绥奔去:“师兄,我收到了程师兄的信,他与雅师姐马上就到了,还带了今岁的椒酒!”
严绥亲昵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将他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跑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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