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过极端害怕的情绪了。
这感觉很陌生,但被攥住心脏似的,令人喘不过气。
它有只眼睛不太能睁开,太受惊的缘故,我伸手想要抱它时,它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我温声安抚它,让它情绪和缓下来,手安全碰到它的那一刻我就把它抱起来了。
学校现在是不让出去的,我抱着它也不便翻墙,这孤立无援的状态像极了那天老师要求请家长的时候。
但现在我顾不上犹豫,直接在联系人里找到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
“渝夏。”
电话被接起就听到他愉悦地叫我名字。
我急切道:“你帮我个忙!”
或许是我语气里的焦急太过明显,他认真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要出校门,你可以帮我请假吗?”
这话要放在平常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可情急之下的求助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
“你把你老师的电话给我。”
顿了一下,他又道:“一会儿我来接你。”
我看着气息微弱的小猫,陷入了一种即将失去它的恐惧之中。
它的腹部有伤口,没有止住血,后腿也不知被什么人打伤,无力地耷拉着,平时干净滑顺的皮毛现在灰扑扑地拧作一团,背上还有被烟烫伤的痕迹。
我摸着它的头,企图让它安心。
我想它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
它从不在人多的时候出现,只会确定周围没人时才会慢悠悠地走到花圃边眯眼晒太阳,而这样的悠闲甚至也是带着警惕的。
但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人,他们以伤害其他生物为乐,站在金字塔顶端藐视众生。
这和食物链不同,食物链是大自然的法则,但虐杀是非人道主义行为。
人与人之间都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对待其他生物就更谈不上那一点近乎于无的恻隐。
我抱着小猫站在校门口巴巴望着外面,保安见我站了很久,过来询问我是哪个班的学生,为什么上课铃响了这么久还不回教室。
我张嘴正欲解释,晏朝雨隔着校门叫了我一声,又转头对保安说:“我是他的家长,来接他回家。”
学校上课期间要出校门只有两种办法,找老师开假条或是证实是家长来接。
而保安上下打量了晏朝雨一番,怀疑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晏朝雨不过二十出头,要说是我的家长有点太勉强,他答道:“我是他表哥。”
还好他没说是我爸爸。
保安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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