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纪昭将云霜拉走,站在廊檐下:“暂且别去吵她了。”
“病啦?”
纪昭摇摇头,忽然又点头,望向槅门,轻叹:“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夜晚,孤枕难眠。
秦蓁掀开被,缓慢的起身,披了件毛氅,来到窗边。
观窗外杏花如雨,月下飞舞,少女仰望玉蟾,心中忽动:“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崇山万水的另一边,箫清羽刚监管兄弟们将一批瓷土、石英等材料装箱上船后,回到房间捶着腰栽倒在床铺上,拿出一只绣竹叶纹的香囊,放在鼻边嗅着,很快便沁心入梦。
外面的世界没有他想象中可怕,反而像一个接一个的刺激挑战。
他还没到北方销售皮货,就开始做生意。
主要是有一回的事情给了他启发,他去到某一个镇上,发现那的普通水曲柳木材特别稀缺,其余的红木黑木也不是很多,导致木材在他们那是稀贵物品,平日的生活器皿多用瓷器取代。
隔了五百里、一条河、两个邻镇左右,路径有些偏僻,交通闭塞,来到另一个镇,这的水曲柳比在他之前路过那个城镇,便宜上三倍价格。
箫清羽抱着尝试心态,买了一些回去卖,就此打开新的一扇门。
当然这种便利不是到处都有,但只要走的地方越多,总有两地之间会有物价差。
有些要走上千里的距离,才会发现这种差别。
开拓了眼界后,箫清羽就抓准一条走商规则:贱买贵卖。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有钱,合计下来便于长途运输,他都会囤上一批,到了价高的地方选择合适时机卖出去。
油粮酱醋、石器木材、织物衣料,来者不拒。
前提是买卖的东西不能触及到国律所不允。
譬如钢铁业、盐业,这类由官府垄断的市场,是轻易碰不得的。
他第一次做经验不足,有的低买卖出了高价,有的因为估算不准确折在了手里也没能卖出去。
盈盈亏亏零零总总算起来,去到北方之前赚了一千二百多两银。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秋季。
念及正是去年这时节,她与箫清羽诉说离肠,万般难舍。
秦蓁倚在窗前凝望,杏花已变作红枫,故人何时归来?“东家,”
纪昭叩门,走进来,“东家,巳时快到了,今儿要去杭州商会择标要合作的农场主呢,你准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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