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办法,只能走过去,把我自己的白大褂解下来挂在她身上。
我记得我说:「别感冒了。
」
而白露哇一声哭了:「我又不相信别人!
卫霜,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做呢?」
我:「……我要是现在毕业了,就算我还是个科室新人医生,我也敢给你做。
我现在真的不行,我没有经验。
」
白露:「可你总要有经验的呀。
你要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外科医生不是吗?到时候全国的人都来你这里做手术,你开价再高也有人做。
我给你练手,我来做你的第一个经验,不好吗?——你不就是缺第一次操刀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
那一晚她死死哀求着我。
或许是因为她哭着哀求我的时候,我确实很难拒绝她;也或许是因为她说中了我心里暗藏的野心——我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整外科医生。
我要技术绝伦,满载名声,而且大把大把挣钱。
白露是那种总能把握住最好时机的女孩。
她当时确实选择了最好的时机:我野心勃勃,年轻,热血,有点愚蠢。
我年纪再大一点,所经历过的手术案例再多一些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不敢给她操刀的。
总而言之,我忘了我如何操作的细节;我如何缜密计划,凑齐了正式手术的药品和器材;我又如何胆大妄为,在一个午夜偷偷带着她潜入了我们没人的解剖实验室。
麻醉之前,昨天刚刚解剖完的遗体就在我们边上躺着。
我一边配药一边问她:「你怕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
她说:「怕。
就因为这么怕,必须是你来给我开刀。
」
那时候其实我并不希望她真的后悔——毕竟,看过了几台手术后,我就想亲自操刀的念头一直挥之不去——哪怕这极其离谱。
我稍微做错了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局部麻醉时配的药不对,都足以置白露于死地,也令我后悔终身。
但是,或许白露这个人运气真的很好。
她的手术即时效果,看起来非常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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