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地以为妳会带出去些什麽,也试图在妳独处的身上發现我的影子,我想我失败了,很彻底!”
“我承认我会想你,你是迷人的。”
芬妮才说完这话便觉得后悔,因为她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彼得低下头,想挣开‘迷人的’这样狭隘而装饰性的标籤。
为什麽不是一道泉涌般不能休止的描述?为什麽不是充满侵入性的提问以宣示佔有,而是如此静止的结句?为什麽她仍不上前来紧紧拥抱,只愿一个人承受这些冷静?
因为他们处在距离爱情遥远的地带!
芬妮的忧鬱眼光、茫然困惑,都不意味着从他俩淋漓尽致的亲密接触中延伸出了爱情!
爱情是飞掠的鸟,没有停在这株树梢。
彼得抬起头,伤心地问:“妳在寻找什麽?什麽事困扰妳?我能关心一下吗?”
“或许就是我自己吧!”
除了这麽说,芬妮想不出还能说什麽。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有处失语心境,藏在记忆某处。
总有些真实感受,说不出口,但就在那裡。
久了,真实变得模煳,内心开始焦虑,于是忙乱搜寻一些有感觉的人事,填补缺口。
也许,那天傍晚从她手中接过绿绣眼的是她幻想中的鸟灵,而鸟灵其实代表着最不像自己的那个自己,一个想要挣脱一切桎梏、界限的自己,一个想要丢弃语言的自己,那个自己正偷窥着她与自己无法沟通的地带,那个逃脱的自己成了白眼,一个只能被超乎感知的yu望记录下来的传奇。
彼得偷窥着他所期待的高chao延展成真实情愫,她则偷窥着被高chao丢出理智后的自己,幻想着不是自己的无限可能……
是这样吗?她问。
而屈俊平的偷窥,更似乎是在她这副拥有母亲百分之五十基因的body上,窥伺他心中那份不愿随时间逝去的爱情能量,看看爱,到底能有多深!
看看高傲的他,能有多坚强!
人都在偷窥自己不明白的那个自己,好像那是个容易变成精怪的异类,一不小心,便会逃脱身躯,演出令自己无法了解的故事,甚至闯出祸来!
江教授说得对,某种程度上,她和彼得处在同一种情境,他们都在窥探自己不能理解的极限。
这样的窥探,阴森而且危险。
彼得又恢復温暖微笑,他总是愿意谅解,愿意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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