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下朝后出宫的这段路,难免叽叽喳喳议论今日朝堂之事,随意听两耳朵,就能摸清朝堂的大致风向。
山舞若有所思:“殿下是在担心什么?”
云子玑:“昨日我身披龙袍被他抱进了皇宫,那些文臣只怕不会放过我。”
“可龙袍是陛下亲手披在您身上的。”
“是啊。”
云子玑越想越怕,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湛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想给朝臣一个弹劾云家的借口?”
“陛下可能只是怕您着凉。”
云子玑眼中含着淡淡的苦涩:“他若是真地在意我的冷暖,登基这半年,就不会处处针对云家了。”
“可陛下跟您毕竟是有儿时的旧情在啊!”
山逐终于把公子罚他的糕点吃完了,他插嘴说了这么一句。
云子玑看他一眼:“微不足道的同窗之谊,还以难堪收场,算什么旧情?我同他之间,就像裂了一道缝,十五年间渐行渐远,这道裂缝早就成了难以跨越的鸿沟,你怎会天真地以为,他对我有旧情?”
意识到自己戳中了公子心中最不堪的往事,山逐主动拿了块糕点把自己嘴堵上了。
山舞明白了云子玑的顾虑,便听他的话,去探听前朝事宜。
云子玑撑着额头,愁绪像藤蔓一样爬满心头。
昨日的湛缱,反常到诡异。
他实在不知,这阴晴不定的帝王,是真地顾念所谓旧情,还是同先帝一样,赏他一颗甜枣,之后会抽十巴掌过来,变着法地要把云家放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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