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蓝依言挂了电话,从背包里掏出准考证,递给在教室门口已经等待良久的考官。
初冬时节的b市空气干燥,日光微薄,虽然越发寒冷,却多了几分天高云淡的况味。
姜如蓝抱着背包走出考场,身上裹着米色的薄羽绒服,脖子上海围着一条克什米尔羊毛围巾,明明还不是太寒冷的天气,那个人却生怕她冻着一般,从许多天前就强迫她出门必须戴围巾和手套。
教学楼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大多数人都是朝着门口的方向去,姜如蓝自觉穿得较厚,又要抱着包,走起路来不如旁人轻便,所以一直走得不快。
走在她前面几步路远的,是一个身穿浅黄色大衣的女孩儿,女孩儿的个子要比她高一点儿,从斜后方依稀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脸庞,是个长得很漂亮的人……姜如蓝有些入神地想着,突然眼角瞥到一抹火红,紧接着,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女声:“我要毁了你,江雪籽!”
姜如蓝抬眼一瞧,就见一个身穿火红色大衣的女孩儿穿越人群朝这边奔来,手里还拿着一枚两指粗细的玻璃瓶,慌乱之中,姜如蓝瞥见玻璃瓶里盛着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黄色,那应该是……硫酸?电光石火间,姜如蓝飞快拽了不远处的女孩儿一把,因为力气过猛,四周围也拥挤,两个人一齐摔倒在地,那女孩儿很机灵地用挎包挡住两人的头和脸,身边的人群尖叫的奔跑的咒骂的躲避的,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竟然咬着牙拽住女孩儿的胳膊,喘着气说:“快跑,那个女孩儿疯了!”
两个女孩儿彼此搀扶着站起来,刚想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包包,就见原本乳白色的包包上黑黄色的洞眼斑驳脱落,现在天气正冷着,隐约还可以看到上面冒着缕缕白烟。
站在姜如蓝身边的女孩子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估计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
姜如蓝可顾不了那许多,现场并不安全,而现在也不是惊讶感慨的时候,所以紧拽着她就往不远处小门的传达室跑:“别捡了,人最重要!”
俩人手牵手地跑进传达室。
身后隐约传来夹杂在喧嚣人声之中的尖利嘶吼:“江雪籽!
你这个狐狸精,扫把星,你害了我哥一辈子,你害了我们全家,我恨你……”
这次考试的地点选在b市以外语专业闻名的y大,传达室里光值班的老师就有三名。
之前外面的混乱看得清清楚楚,早已经给警局以及校值班室的同事都挂了电话。
眼见两个年轻女孩儿手拉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反应最快的老师赶紧把门锁上,跟另一个老师说:“把窗帘也拉上,不能再让人进来了!”
三名老师两男一女,两名男老师各自守在门窗两边,那名女老师看两个女孩子长得娇娇弱弱的,身上衣服鞋帽都沾了泥灰,大衣的袖子还有裤腿,均有被强酸腐蚀过的痕迹,赶紧从饮水机倒了两杯热水给两人,让两人压压惊。
姜如蓝端过水来慢慢喝着,并没有多讲话。
另一个女孩儿接过杯子,定了定心神,这才转过脸,看向姜如蓝,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伸出手柔声道:“刚才谢谢你了,我叫江雪籽,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姜如蓝浅笑着伸手回握:“我叫姜如蓝。
你好!”
江雪籽惊讶地睁圆了眼,笑着道:“好巧!
我们俩都姓江!
我是三滴水的那个,你也是吗?”
姜如蓝甜甜一笑,摇了摇头:“名字的出处确实来自那句‘春来江水绿如蓝’,可我姓的是那个吃的姜。”
江雪籽觉得这女孩儿一笑特别可人,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又想起刚才一片混乱,这女孩儿独独拉住她的手,救了她一命,忍不住再次跟她道谢:“刚刚……真的太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拽我那一把,真不知道……”
姜如蓝轻巧地摇了摇头,捧着纸杯喝了口水:“刚好就站你身边,我也是下意识的。
救了你,就等于救了我自己,没什么好谢的。”
顿了顿,姜如蓝有些迟疑地抬眸望了她一眼,放轻了声音小声儿问:“刚刚那女孩儿,你是不是……跟她认识?”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跟江雪籽有仇,她之前看得非常清楚,那女孩儿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羊绒大衣,手上拎了一只阔口的玻璃瓶子,咬牙切齿得简直跟疯了一样,径直就朝她们俩站的位置冲了过来。
要不是周围人太多,又或者她肯耐心在大门外面等一等,等江雪籽出了门,再一举冲上来,那瓶硫酸肯定一泼一个准儿,也就不是一个皮包或者旁边有人拉一下挡得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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