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的床比叶添的稍大一些,一米八宽,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可以翻来覆去打滚。
躺上两个人,恰好把一张床填补得满满当当。
叶添仰面而卧,刻意和时遥保持了一小段距离,只有手和她牵在一起。
他似乎躺下便睡着了,身体像是一个有温度的石像,一动未动,连那只与时遥相握的手也没有一丝细微的动作。
一捧月光从窗帘中脱逃而出,映出他挺翘的鼻梁和深凹的眼窝,影像边缘浮动着夜的蓝色光芒。
但时遥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睛,看叶添被黑夜描摹的轮廓,在静谧中听他呼吸起伏。
叶添身上有很清浅的香味,时遥就悄悄靠近了他枕侧一点,以期多沾染一点他的味道。
床上睡了一个年轻男人果然不一样,被窝里温度很快升了上来,时遥甚至觉得有点发热。
她悄悄把一只脚和一只手探出了被子降温,然而和叶添牵着的那只手都出汗了,也还是没舍得松开。
也许是叶添身上的味道安神,没过太久,时遥也睡着了。
比一个人的时候睡得更沉,电力公司不懂时遥,锦绣花园的供热管道也不懂时遥。
尽管她百般祈愿,从十一月底到一月份,电力系统运转良好,再没有出现过停电故障。
十二月的时候小区开始供暖,温度很对得起所支付的取暖费。
在家里只需要穿着毛衣,连电热毯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她更没有理由再让叶添来温暖她的被窝。
时遥按照网上的方法,把那束叶添买来作居家装饰物的玫瑰进行了简单修剪,摘去叶子,每天换水,还研磨进去了两片阿司匹林。
一个星期后花还是枯萎了,花瓣泛着焦黑的印子,茎杆软塌塌地垂落下来,时遥自己都看不下去,丢在了楼下垃圾桶。
临近过年,叶添的繁忙与日俱增。
他有时要赶一大早的飞机去a市,半夜才回来。
如果晚上没有空接时遥回家,他会叫专车公司接送,路上要她保持通话。
他的睡眠时间被进一步压缩,通常周末也见不到人影。
如此繁忙的叶添当然不会顾及到一束枯萎的花朵,时遥丢掉了玫瑰,他就没有再买新的,那只被点缀过的花瓶空了下来。
再次成为架子上的玻璃装饰。
在整整半个月没怎么见到活的叶添之后,这天周五晚上,时遥终于在校门口看到了他。
时遥一眼就认出了对面路灯下戴着口罩的人。
她跟张妍道别,步伐很快地跑到了叶添跟前,远远看起来仿佛是跳过来的,问他:“你没有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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