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玖进来时候,正看到苏宓半靠在床上,手抚着小腹,低声说话。
妍丽的脸少了天真,多了母性。
兰玖斜斜倚在门上,笑望着床上的苏宓,看着这个自己想了两辈子的女人,她有孕了,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会从她的肚子里跑出自己的孩子,唤她娘,唤我爹,她为我生儿育女,我们会相携到白首,子孙满堂。
似乎有人在笑?苏宓疑惑回头,然后就看到了笑中带泪的兰玖,他倚在门上,高大的身躯以为给了人极大的压迫感,只这一次,眸中没有桀骜,没有目空一切,只有欢喜,满满的欢喜蔓延了他的整双眼。
又哭,又笑。
苏宓想笑他,只是嘴角上扬的同时,眼睛也跟着润了。
“傻笑什么,还不过来?”
兰玖依言上前,却蹲在了床上,小心掀开了苏宓身上的锦被,双眸定定看着苏宓的小腹,然后,缓缓的,将脸埋在了苏宓的小腹。
小兔崽子,终于来了。
别闹你娘,不然等你出来,屁屁都给你打肿。
……你要乖一点,平安长大,安稳出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以为要等至少一周呢,结果今天就到了三个快递,超级开心!
纪玉影站在家庙门前,青门白墙,视线落在门前石阶,上已青苔遍布,墙角残雪稀稀,雪化时正是最冷的时节,冷风似穿过了斗篷渗进了骨子里,纪玉影原地跺了跺脚,拢紧了兜帽。
指尖微冻时,青门咿呀一声开启。
纪玉影站在门外,纪玉蝉站在门内。
纪玉影在看已经快一年没出家庙的纪玉蝉,她来这里,明为养病,实为惩罚,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但纪玉影也着实没想到,祖母确实狠了心,青布夹袄,白底黑鞋,身无长物,只一头青丝依旧黑亮。
纪玉蝉同样也在看着纪玉影。
看着她身上的猩红斗篷,手腕间隐隐的白玉双镯,发鬓间的玛瑙金簪,她看着自己,再不覆当初的怯弱,依旧柔和的眉眼,是淡定,是从容。
笑了笑,从门内跨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纪玉影。
“看来娘去了,我进了家庙,妹妹反而过的更好。”
纪玉影看着纪玉蝉因微抬而倨傲的下巴,心里闪过黯然,看来祖母所做的一切并无任何收获,她不仅没有悔过,反而加深了怨恨。
平静的看着高处的纪玉蝉,“姐姐出来,妹妹总要迎一迎的。”
纪玉蝉抓着佛珠的手悠地一紧。
下了一阶台阶,似笑非笑。
“妹妹来迎我,就不怕祖母因此也厌恶了你?”
纪玉影皱眉,“祖母若厌了你,根本就不会让你进家庙!”
将近一年的清修,纪玉蝉如画的眉眼染上了佛气檀香,只眸中戾气一如往昔,知她听不进去,纪玉影也不愿多费唇舌,只道:“这次提前放你出来,是因为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也奉劝姐姐一句,听话些,别再伤祖母的心了。”
婚事?呵,不是寒门子弟便是高门次子,长媳宗妇是不可能再想了,纪玉蝉一声冷笑。
这一声冷笑,也彻底淹没了纪玉影希望她能懂事的心思,垂下眼帘,轻柔的面容微冷,“我来这里,迎你只是顺带,只是为了告诫你一件事。”
告诫?你纪玉影什么时候有胆子来告诫我了?纪玉蝉下巴抬的更高,是深深的高傲。
当年,这些高傲深深刺痛纪玉影的心,让自己不停的自卑再自卑,现在,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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