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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约你过府,确实也是为了这事。”
贝凝嫣笑意盈盈,说的话,可不像她脸上神色那么轻松随意,“大赦天下,怕是驿帮没有这么大手笔,这功劳,我看是算不到你们身上。
所以,贝家产业给你们就给你们了,后面这一条,也不能作数了吧?”
刘若筠不急不恼,兀自笑着,眼神却冷了些许,“这么来说,你是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
“想来若筠你也明白这里面奥妙,多的话,我就不用明说了。”
贝凝嫣毫不退让。
刘若筠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这么说,你是忘记还有那见色起意的武官了?”
看贝凝嫣笑意敛了些,刘若筠继续往下说,“那事情,也不过是我一时气言,你无须放在心上。
你说得对,傅岩逍脱罪这般顺利,非全是驿帮之功。
我猜,这背后出力之人,正是那让你们引祸上身之人。”
贝凝嫣听她这般侃侃侃而谈,心下疑惑,这里面,像是牵涉到更复杂的关系里去,她所知不多,也就保持沉默,让刘若筠继续多说一些,也好拼出个事情全貌来。
“这个事情到这里,你以为就结束了?”
刘若筠哼一声,“你等着看吧,上面人家斗法,我们都是过河卒子,又哪里能全由得了自己。”
她像是怔怔自语,又像是压在心里太久,好不容易才可以直抒胸臆。
“我们现在可算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走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语气里,已经全是无奈了。
“这个婚事,反正也是名义上的,你忍耐着吧。
否则,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护着你了。”
她在这个时候,脸上才显露出符合她十九岁这个年龄的迷茫与无助。
“这才是个开始呢,我们若是以为是尽头,才是太过天真。”
她当日心里所想,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他们一群人,费尽心思地布局下套,一步步诱傅岩逍入局,到最后,明面上赢面占多,傅岩逍被流放,贝府家财到手,看起来赢得风光漂亮,实际上,却是失了先机。
傅岩逍那个人,看似坦荡明朗,实际上,到底还有多大能量,她始终琢磨不透,此前的一番作为,明明看来是自己息了生机之念,全力要保贝凝嫣母女,却没料到,到最后时刻,换来一线生机。
只要她不死,背后的那个人,应是最后一刻才出手,短短时间内,竟然不着痕迹地求了个大赦天下,费了这么多手脚,又怎么会放弃傅岩逍?
两败俱伤的局面,可能已经算是最好结局。
她们这一群人,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政治纷争,都只是别人手上的棋子,什么时候会成弃子,全凭心意罢了。
贝凝嫣见她越说越是萧瑟伤感,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仿若是接近了一个惊天秘密般,她只隐隐猜得到,自己似乎就快可以接近真相了——关于傅岩逍会狠心离开的真相。
刘若筠叹了口气,却停住不再说。
“你就先安心待着吧,过几日,我们就回太原,你,你也得跟着过去才行。”
“不。
我要留在杭州,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贝凝嫣一口回绝。
刘若筠脸色变了变,敢情她刚才说的话,这个人完全没听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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