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州的那一年,是谢灵殊给她的。
“小蝉记得就好,”
谢灵殊将她手中的玉盏接过来,喝了一口,看她时,仍然是笑意盈盈的,“到时,我便等着小蝉,助我达成所愿。”
他的声音轻缓温柔,却又仿佛隐含深意。
也许是在看向不远处的院墙时,他望见了那个轮廓清晰的雪人,于是他来了些兴致,“这是谁?”
辛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弟弟。”
他“啊”
了一声,也许是有些失望,他将玉盏塞回她的手里,又用指节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么我呢?”
“小蝉啊,”
他忽然轻叹一声,没有再看她,反是在认真地打量那个眉眼都被镌刻得很清晰的雪人,“你可千万也要记着我的样子。”
辛婵疑惑地看着他。
他回头再望她,弯起眼睛笑,“这样日后若小蝉见不到我了,也能借以冰雪,聊慰相思。”
“……”
辛婵有点想把手里的玉盏往他身上扔。
但见他忽然有些身形不稳,脖颈间青筋微鼓,她又忙放下手里的玉盏,走上前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谢灵殊稳住心神,垂眼看她时,笑了笑,“无碍。”
他不愿说的事,辛婵也都问不出来,于是她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是见他衣衫单薄,她到底还是解下来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风,踮脚想要披在他的身上。
奈何他太高,她就只能小声唤他,“谢灵殊,你低下来一点。”
谢灵殊看着她,果然依言俯身。
辛婵终于将那件足够宽大的厚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又将带子替他系好,这时她并没有在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你伤还没好,就不要只穿着一件单袍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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