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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没等她爹娘走到地方呢,赶紧推开厨房门,惊讶道:“你俩领她去看升旗啦?咋去的啊?”
三四点钟可不通车啊,“面的”
也少有,那得多大运气能大清早碰到啊?
刘雅芳摘下头巾,两个颧骨冻通红,先抱起茶缸子,才回道:“你还怪知道的呢,我还寻思你别以为俺们丢喽。
可不就是去看升旗?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呵呵,咋去的?这回我可能耐了。
腿儿着去呗,回来坐公汽。
大妮儿啊,你爹这回不如我,我领他们上的车,几线几线的,我都记得。
去时也帮着指道来着,要是听你爹的,就得走岔道。”
说完瞅毕月笑,吸溜吸溜鼻涕,可自豪了呢。
毕月看向毕铁刚。
毕铁刚正挽袖子准备洗脸热乎热乎,冲他闺女点点头,表情复杂,作证道:“是。
你娘可下出息了一把。
竟瞎出息,这给我冻的,就是听她听的。
一点儿不省心啊,老算计,算计就别出门,出门就麻溜痛快的。
她可倒好,非得等公汽。
我们看完升旗那是几点吶?那时候车还没有呢,愣是在广场那傻站着。
你翠柳姨差点儿没被冻哭,俺俩也冻的够呛。
你说你娘啊,感冒了,俺俩吃药片不是钱吗?再说给人家孩子冻坏了那不完了吗?
咋说都不听,主腰子这个正,没个整!”
刘雅芳边解外套扣子边打嘴架:
“跟闺女告状你可丁壳(厉害)了,这家伙你爹啊,一问三不知,大妮儿啊?”
又看向毕月:“你是不知道,你爹那笨嘴拙腮的。
人小楚那孩子领俺们去看升旗,人家一会儿指这说点儿啥,指对面高楼说点儿啥。
就是升旗时间啥日落日出的吧,人家那说的都一套一套的。
当初,小楚还问你爹,叔啊,记住没?你爹应承了,结果呢?关键时候就卡壳,我让他说两句,他啥啥不知道。
那可不傻等咋的?干巴巴的,连句有用的话都不会说!”
毕月:“……”
腿着走的?广场那站好几个小时?你们是卫兵啊?
都挺愁人。
她大早上才不断官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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