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沂,字祈安。
又想起记忆里,那个月夜下,他推开门去看到的那个像莲一样圣洁的青年。
都是……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一次,他又救了妹妹。
“哥哥,你干嘛呀。”
朝雾抱着岑晏的胳膊,拦住他屈膝的意图。
“景桓兄受苦了,岳麓案子已经定了型,太守再害不得人,往后,便可安心了。”
白沂柔声安慰,见岑晏微讶的模样,心知他已联系起了前应后果。
“祈安不过是替父亲完成心愿罢了,我听闻景桓兄的年终考都是上上佳,极为佩服,往后倘若有时机,我们切磋一二,如何?。”
他神情极为认真,岑晏自然不会拒绝。
何况,不说切磋能促进学艺精进,能和白三郎切磋本就是莫大的荣耀,白沂说此是为了让他不必作礼,岑晏明了,笑着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岑晏伸手在袖口处慢慢地摩挲了几下,上面有些泛红,是口脂,下午朝雾离开前,郑重地拉过他的袖角亲了一下,当时他脸上像有火在烧,斥了句”
胡闹”
。
朝雾闻言不依了,嘴巴一扁,眼睛一瞪,泪汪汪地:“我就是想让哥哥记住我,即使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在哥哥身边,哥哥衣服上有我的痕迹,就好像我在身边一样。”
岑晏心软了,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
最终朝雾上了白府的马车。
岑晏久久注视这远去的车马,他心里清楚,陈年的友谊换不来世家子的屡次相救,相救的背后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理由。
可是现在他的力量太弱了,明年乡试如、后年廷试若可名列前茅,得了个官位,他就带着妹妹,到赴任的地方上去,平平淡淡度完一生,从前总觉要光宗耀祖广大门楣才不负一生,如今却不像当初那样锐气满满了,觉得平淡抑是幸福。
不再去想其他,抓住手中仅剩的科举,才是正道。
岑晏拧了一把冷水,扑在面上,冬日的井水冷得刺骨。
伤势朝雾恋恋不舍地坐回马车里,眼睛红红的,看着窗外没留意车内的动静。
白沂自书院中走出来,撩起帘子,看她心绪低落,也未出声,俯身走上了马车内。
朝雾感到身后有一阵寒气袭来,忙回过头去,见是他来了,忙向里挪了位子,她眼中还带着泪,看起来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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