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电话,淡漠道:“把人抬上来把。”
接着,他就挂掉了电话,但是依旧开着手电筒,手臂很自然地垂在身体一侧,电筒发出的光线映照得他的手白皙似雪,硬朗修长。
他背对着来时的路站定,目光所及是广袤无垠的夜空,四下静寂,不远处的一座土丘宛如一只匍匐的,漆黑的兽物,而头顶,是璀璨的星河。
今晚的月光,透着一股寒意。
漆黑寂静的树林中,只有白尹城手电筒的光依稀可见。
没过多久,阿识扛着一只大麻袋和一柄铁锹爬上来,累得气喘吁吁,把麻袋和铁锹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问背对着他的那个男人:“城哥,直接埋吗?”
白尹城关掉手电筒,淡声道:“不然呢?”
“以防万一,让我给他来一刀吧?”
他稳稳道:“不必。”
“行!
那我直接埋了!”
说着,阿识就抄起铁锹开始刨坑,干得相当卖力,而白尹城始终背对着他,沉默无话,眼里像是装了漫天星斗,又像是空无一物,深棕色的瞳仁在夜色的衬托下变成了漆黑,眼底淡漠疏离,如同千里冰封。
阿识刨了半天,地上终于出现一个可以容纳一名成年男子的方坑,这时,白尹城转过身来,淡漠地看着地上那个麻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往事,那是一些早已陈旧得不知所起的记忆——
在派出所里,一间幽闭的审讯室,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两台摄像机。
明明是三十度的天气,白尹城却觉得寒意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低着头,薄唇紧闭,视线落在空无一物的审讯桌上。
面前的两名警察一个低头做笔录,一个严肃地质问他:“你说案发时你在自习室,有谁能证明吗?”
白尹城答:“没有,那天晚上自习室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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