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久世想,我明明是讨厌猫的,现在怎么又想要养猫了?他蹲下身,把书一本本收拾到书桌上,顺手给猫整理好快被踢下飘窗的毛毯。
手指擦过猫蓬松的金色毛发,久世注视着被打搅后在困倦中挣扎不想醒来的猫,内心充满一种奇异的安宁感。
人啊,他想,正是如此善变。
再怎么通人性,猫毕竟是只猫,有些奇奇怪怪的习性,比如说挑食,比如说睡觉的时候会蜷成一团,再比如说喜欢玩纸。
猫经常不辞疲倦地爬上爬下,从书架上拽出一大堆书,在书房里乱丢成一地。
久世倒也不是抱怨。
猫没有撕书的坏习惯,单纯是喜欢玩书而已。
甚至猫的表现时常让久世产生了一种“这只猫识字”
的错觉——它会把两本书各自翻到某个页码,而其上唯一的共同点是有同一个字。
说起来有些玄乎,仔细去看,往往也并不是同一个字,只是字形相似罢了。
猫就像是小孩子,在对比形状相似的图案。
久世发现这件事后觉得非常有趣,又记起了猫的智力与两岁孩童的智力相当的说法。
他于是像给小孩子读童话故事一样,给猫念起了书上的字。
猫什么都听不懂,只是睁着那双漂亮的水色眼睛注视着久世。
久世独自念着,一开始还兴致盎然,渐渐便觉出尴尬。
一段《枕草子》念到一半,久世突兀地停下了朗读。
他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合上书页,猫却抬起前爪拍了拍久世的手臂,是催促的意思。
“我以为只有我无聊到对猫讲话,没想到你也无聊到要听人说话?”
久世自嘲道。
猫当然没办法回答,但它又拍了拍久世的手臂。
“好吧好吧。”
久世再度翻开书页,朗读起来。
真正开口,久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离群索居太久,语言能力都有所退化了。
长长的句子完全认识也理解意思,却无法流畅地念下来,很多时候还要依赖同一页上注释的假名。
久世越念越汗颜,反而是猫,听得专心致志,一只手像挥舞指挥棒一样在虚空中划来划去。
跟固定的人做固定的事,只要二者都不是过于讨厌的,超过两次就会自动成为习惯。
撸猫如此,久世的猫咪睡前故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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