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
”
“是啊,城里人初来乍到爬不惯山路。
”
“诶,我叔父当时就在台上装车,我听说啊,这曹总管事正紧着给主子介绍怎么挑选原石,这是说兴奋了吧,别吓着主子才好!
”
“就是!
……”
镇民聚成一起议论纷纷,人群中有人皱了皱眉。
韩菀倒不是不是没预料过栾邑有眼线或曹邑宰的人,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是她的地盘,她很容易就完成一场毫无纰漏的“意外”。
曹邑宰落水后,自有人接手钳制住他,下游还有渔网拦着,顺水被渔网拦住,拖上岸捆住渔网一撤,事就成了。
傍晚,一轮红日栖在山坳处,慢慢往下沉,厚厚的云层很快将它吞没大半,天空渲红橙黄黢沉,暮色遮蔽崇山峻岭。
火把举起,很快延伸整个山镇,篝火熊熊,闪烁的赤色火光照亮了最高处的矿区大寨。
在大寨左侧临山的位置,有一排排高楼,一层的砖木结构建筑被挑得极高,这里是练矿的区域,高楼连接大石洞,终年高温不断。
其中最里面的一座,目前已废弃不用了,韩渠把它清理出来,安上粗木栅栏,用来关押偶尔被查出细作或者犯了重大错误待处理的旷工。
这地方鲜有人迹,黑黢黢的,今天却添了许多无声戍守的人影。
韩菀沿着石级直上,阿亚拉开门,火杖光亮立即透了出来,内里灯火通明,刺得人眼睛泛泪。
韩菀进门,进到最里面,一个墙壁被熏得黑漆漆的巨大凹洞,大腿粗的木栅栏,里面关着一个人,今天失足落水“身亡”的曹邑宰。
一行十数近卫严密看守,见得主子至,阿亚把钥匙递过去,护卫转身打开牢门,把曹邑宰拖了出来。
韩菀居高临下,曹邑宰被强光刺目多时,精神早已疲惫不堪,身上隐约有血迹,已被拷问过两轮,阿亚和穆寒轮流来的,但他始终闭目不发一语。
“怎么?曹凭,不说说吗?”
韩菀沿着阶梯缓步而下,手执乌纹马鞭,放在手心拍了拍,“我身边的人,多是父亲留给我的,你在府中多时,想必也听闻过他们的手段。
”
开头两轮,不过开胃小菜罢了,真格下来,曹凭一个养尊处优多年的邑宰,细皮嫩肉的,恐怕挨不住。
“你又何必嘴硬?也不想想你在郇都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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