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俞幼薇有心为儿子遮掩,再问也是问不出话来,便宽慰了她几句,让下人们服侍她休息,却独独将梁绍叫到了正堂。
梁母与梁绍是前后脚入的门内,一进门,梁母便屏退了所有下人,皱着眉头呵斥道:“跪下!”
梁绍清楚母亲的性情,当下也不敢反驳只老老实实跪下,等着梁母动家法,谁知等了半晌也没动静,他不由抬起头,却见一向坚韧,霜染鬓白的梁母此刻眸中却噙了泪,他刚一抬手,便见梁母从首位的桌子下抽出一条马鞭,片刻空隙也没等,立时便挥出了三鞭。
梁绍上身挺得笔直,只眉头微微露出些挣扎。
梁母丢了马鞭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动家法?”
梁绍自小顽劣,这家法自是没少动,可自他接管西境主帅,梁母便将这马鞭收了起来,再未动过。
今日这马鞭竟从这桌案下抽出,可见在他与俞幼薇回府前,梁母便做了决定。
梁绍抽了口气,忍着疼痛:“儿子犯了错!”
“你犯了什么错?”
“欺负弱小!”
“错,是欺负妻子!
我从小就教你,对于比自己天生要弱的人,要心怀善念,这世上之人,只要是怀抱正直的人都值得我们敬重,无论身处怎样的高位,都不能蔑视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这一点你自小到大做得很好,娘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可寿安是谁?是你的结发妻子,她不远千里辞别亲人,跟着你来这黄沙滚天的大西北,为的不是嫁鸡随鸡,而是要同你交心一世,谁家的姑娘不是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即便寿安无父无母,那也是被外祖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焉能如此对她!”
梁绍不能告诉梁母实话,只得同俞幼薇一般扯谎:“我们只是闹了些别扭,儿子明日会哄好她的。”
梁母坐下,脸上闪过失望:“只是闹别扭?只是闹别扭会当着满院子丫头们的面扛着自己妻子出门?你让她这当家主母的脸往哪搁?再者,你以为我真是为了今日黄昏的事才对你动家法?”
梁绍抬眼:“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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