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任他是天王老子来了,如这种莫名出现在别人床底下,半夜坏人好事的行为,就都该遭天打雷劈!
这么想着,谢曲看向杜小山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极哀怨。
于是两个彼此怨恨的人就这么互相瞪着,时而这边怨气大一点,时而那边怨气大一点。
倒是范昱。
范昱想得就比较开,觉得既然谢曲如今已经变得很听话了,那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今晚做不成,也总有一天能做成。
所以范昱对待杜小山的态度,就显得比谢曲稍微和蔼了一点——虽说范昱其实也有点不爽。
“先不说别的,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为什么要顶着满脸的血,跑到别人床底下吓人?”
范昱问。
闻言,杜小山看向谢曲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更哀怨了。
“你问我为什么满脸血?好问题,还不是被你们俩给害的。”
杜小山抬手一指,沉声控诉道:“本来我在这个床底下藏得好好的,已经偷着住了几天了,一直没有被发现,哪料今天竟然来了你们两个住店的。”
“住店就住店吧,还要耍流氓,你们自己拍拍那床板,那玩意都破成什么样了,哪里还禁得住折腾了?”
说着话,又再抬手指指自己脑袋,叹一声气,“结果怎么样?床给你们俩压塌了,还要连累我这脑袋被折出来的木板子刮到,差点就寿终正寝了。”
“塌就塌了吧,我寻思着赶紧往外爬,别等会四个床脚全断了,把我真的压死在床底下,没想刚伸出去一只手,就被踩住了。”
谢曲:“……”
范昱:“……”
……这个杜小山,他究竟是怎么把钻人家床底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清新脱俗,乍一听居然还很占理的?
说真的,这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知怎么的,当听见杜小山说出耍流氓这三个字时,谢曲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有点心虚。
再加上如今杜小山的样子确实非常凄惨,谢曲在心虚之下,不知不觉就变得没有那么哀怨了。
“虽然……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总归不该钻到别人床底下去睡觉呀,你是断山镇人,你如果想住店,直接下楼去问掌柜的开间房,不就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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