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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砂原背对我们坐着,他忽然伸手拍了拍脑袋。
我们走过去,砂原母亲扳过他的肩头使他面向我们,他脸上的表情是很随和的。
我就谨慎地选择字眼问他坐在这里想什么?不寂寞吗?
"
听。
"
他简短地回答我的问题。
"
听见了什么呢?"
"
什么也没有,很安静。
不过一到晚上九点情况就不同了。
"
"
你就这样撇下我们,我们还怎么活?"
砂原母亲又开始唠叨。
"
谈不上什么抛弃,"
砂原和蔼地说,"
我生来就是捉蛇的。
"
我开始劝阻砂原的母亲不要管儿子的事,依我看,他的儿子虽有点怪气,但天生杰出,说不定会干出什么大事来呢。
"
我们不稀罕他干什么大事业,"
砂原的母亲说,"
我和他爸爸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儿子却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饲养毒蛇,这太吓人了,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不就和我生了一条毒蛇一样可怕吗?我们一直放心不下,被他拖得形容枯槁,最可怕的是他现在根本不出门就可以干出奇怪的事情来,他总能达到目的。
"
有一天,我碰见砂原的母亲从防空洞出来,满脸憔悴,手持一把锄头,一问,才知道她又消灭了一窝小蛇,共八条。
她的头发快要脱光,步履老态龙钟。
在她的身后,跟着砂原的父亲,一只眼眨个不停的老人。
砂原是最后出来的,弯着背,脸上的表情很随和,见了我点点头,说起话来:"
我特意制造了这个杀戮的场面,可以说有点壮观的意味,八条生命毁于一旦。
对于它们来说,并不见得就有什么了不得的恐怖,使我诧异的是拿锄头的手为何如此的自信。
"
我就问他是不是他带他双亲到防空洞里去的,他说正是这样,他们一说要去,他立刻就带他们去了,他总是对父母的行为有种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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