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人凤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ldo;他卖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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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他开粮店了?&rdo;&ldo;傻子!
抽的那个白面!
&rdo;金玉郎听了这话,圆睁二目,第一感觉就是&ldo;不可能&rdo;。
他这位大哥,以他这个弟弟的角度来看,当然是罪该当诛,可是除去他那桩未成功的谋杀罪不提,仅说他这个人,在社会上终究还算是个正面的角色,就算背地里干点坏勾当,可也绝不会坏到去贩白面。
再说那种生意岂是一般资本家可以干得起来的?就算金效坤本人穷疯了,拼着不要脸也不要命,非要去赚这一份黑心钱,但这块黑了心的肥肉早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瓜分了,哪有他伸手的份儿?于是他对着段人凤摇了头:&ldo;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他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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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凤没驳他,接着自己的话头继续讲:&ldo;他在紫竹林码头那边,有两个大仓库,是什么药厂的仓库,仓库里放的不是药,是连毅运来的白面和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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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终于发现了问题:&ldo;你怎么知道的?&rdo;段人凤叹了口气:&ldo;连毅请我哥帮他押送烟土,昨夜我跟着他去看了看,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你大哥的事。
要不然,这种内情,我怎么会知道?&rdo;&ldo;押送烟土?他干这个活儿做什么?危不危险?&rdo;&ldo;不危险,连毅不是把我们赢成穷光蛋了嘛,可能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给我哥找了条来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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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段人凤还怕金玉郎不放心,所以尽管感觉自己有点啰嗦,但还是再次保证:&ldo;真的不危险,你看我们是为了几个小钱卖命的人吗?&rdo;金玉郎点了点头,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ldo;你们跟着我来天津,其实不是为我来的,是为了这件差事来的,对吧?&rdo;段人凤&ldo;嗯&rdo;了一声。
金玉郎向她一笑:&ldo;还瞒着我,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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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来天津之前,也不知道这件差事我们能不能办,八字没一撇的,告诉你也没意思。
你看现在我不就回来告诉你了吗?&rdo;金玉郎望着段人凤微笑,笑容甜蜜得让段人凤简直要承受不住,段人凤以为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挺巧,所以把他哄了个心花怒放。
这时,金玉郎又开了口:&ldo;那你让龙再给我查查,金效坤什么时候认识上连毅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我只知道他认识那个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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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凤随着他笑了:&ldo;大概就是通过那个什么果,才和连毅合作的吧!
&rdo;段人凤洗漱一番,和金玉郎吃了顿午饭,因见哥哥还不回来,便也不睡觉,出发又找她那哥哥去了。
金玉郎偶然得了这么个消息,好似那解题的人,忽然在绝境之中受了启发,虽然下一步还没有眉目,但只觉脑子里灵光纵横,对策隐隐约约的即将成型。
这天晚上,陆健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有事,不能来接他出去消遣,听那语气,好像还有点抱歉,仿佛带金玉郎游戏人间乃是他的一项义务。
金玉郎好声好气的满口答应了,放下电话之后,他等回了段氏兄妹。
段人龙大概有两日一夜没睡了,然而神采奕奕,因为发现自己接了一桩刀光剑影的新差事,非常刺激,十分&ldo;好玩&rdo;。
前负责人已于今日下午咽气,前辈在他眼前惨死,他不但没有兔死狐悲的感慨,反倒是摩拳擦掌的很兴奋,并且感觉自己是久等了‐‐他早就感觉负责人要死,没想到熬了一夜半日才真咽气,可不是让他&ldo;久等了&rdo;?三人坐在客房内的大床上,当着金玉郎的面,段人龙将新到手的一支手枪抛起接住,接住抛起,金玉郎倚着个枕头歪在一旁,眼珠追着手枪上下转,忽然找准了时机,他半路出手去夺手枪,结果连手带枪一起坠落下来。
&ldo;这么重?&rdo;他很诧异:&ldo;看着不大,怎么比块铁疙瘩还沉?那大兵扛长枪是怎么扛的?岂不是没等打仗,先被枪压死了?&rdo;段人龙握起手枪,将枪口抵上了金玉郎的眉心,口中发出了轻轻的一声&ldo;啪&rdo;。
金玉郎当即眼睛一闭向后一躺:&ldo;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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