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晏晏,我没有怀疑——”
温晏不管不顾地往下说:“你希望我永远天真无邪,可是我做不到,我不会永远是小孩,不会永远崇拜你,不会所有事情都依赖你,把你当成生活的唯一中心,我爱你,但我做不到,所以我同意和离。”
霍时修的眼泪掉下来,落在温晏的腿上,“晏晏,是我不好。”
温晏可能真的心寒了,他的语气里连半点情意都没有了,说:“你想给我编织一个风吹不进雨打不着的金丝笼,但我想要自由的人生,一个不需要为了你担惊受怕,连唯一的喜好都要放弃的人生。”
自从知道了霍蕲派人在故庄巡视那天起,温晏便再没去过故庄,除了给自己针灸,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碰过药箱了。
“其实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和离,是太师的那封奏折吧,他们拿我父王的命威胁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本来没有资格责备你的,但我真的承受不了你这样的话了,以后还会有多少次呢?我们还要被迫分开多少次呢?我们的感情禁得起这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吗?”
“我的心永远不会变,晏晏,你信我。”
“也许吧,但我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个了,我是一个没用的人,身子残废,对朝廷的事情也一窍不通,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温晏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求你保护好我父王母妃。”
霍时修握住温晏的手,温晏下意识地挣开,但下一刻又停住了,他任由霍时修将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霍时修说:“好,我答应你。”
“回去吧,我累了。”
温晏没有说回家,霍时修在心里想,可能就像温晏说的,他为他营造的那个家,只是一个金丝笼,他在里面不快乐。
霍时修松开温晏的手,缓缓起身。
大雪飘到宫墙上,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霍时修回身望去,最高点的那座宫楼里,住着大梁的君王,常年被世人窃称为“昏君”
“庸君”
,却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如落棋般淡定地将棋盘纠正到他想要的样子,在刚刚的坛阵里,他甚至都没有转身面朝他们,却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霍时修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甚至连霍家都是渺小的,皇后所生的齐王、贵妃所生的逸王,还有宫女所生的诚王……在皇帝面前,都显得渺小。
他们回到城西的府中,小厮传来消息,齐王被皇上召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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