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先生能做官,一定也是个好官!”
但凡聪明人却都喜欢和头脑简单心思直率的人打交道,陈庆之也不例外,闻言对着祝英台轻笑了笑,便转过身有条不紊地和掌柜商议起住宿之事,又询问集市哪里可以买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一路的主子名义上虽然是马文才,但所有的安排几乎都是陈庆之在布置,他如今三十多岁,气质又不凡,在一干少年之中看起来自然是最可靠的,马文才也乐得不必费神,所有事情都听之任之。
祝英台见子云先生在忙,只好站在客店侧门边,看着马文才的“护卫”
们将马车赶到院子里,卸车的卸车,赶马的赶马。
她的丫头半夏则跟前跟后,一下子让人把这个抬到她们屋子里,一下子让别人把那个送到屋子外,祝英台眉头忍不住一皱:“半夏,就把东西留在车上吧,有大黑守着门,还有人值夜守卫,进不了飞贼。
明天还要走的,折腾人家干嘛,拿些晚上要用的东西下车就是。”
“可是,主子您怎么能睡得简陋,被子垫子还是要拿的!”
半夏显然觉得价值观又受到了冲击,难以接受地叫了起来:“谁知道这院子里住过什么人?这被子您怎么能用的!”
“那就找块床单出来垫着,再拿床薄被,哪里需要从里到外都换过,又不是在家里,出门从简!”
祝英台无所谓地开口。
“我睡得,你别担心。”
听到祝英台这么说,别说负责帮忙搬东西的人听了诧异,就连刚刚踏进了院中的马文才、梁山伯和傅歧三人都有些吃惊。
“你还真是‘不拘小节’。
傅兄,今晚你就跟我挤挤吧,你什么都没带。”
马文才一看到祝英台脑,海里就浮现出她蹭了自己一身鼻涕眼泪的场景,即便知道那大多是因为过敏而不是害怕产生的,如今也暂时不想再和她留在一处。
“祝英台,你今晚一个人睡。”
他得缓缓。
“咦?”
祝英台听到有这样的好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好好!”
“梁兄,你是和子云先生一个院子,还是住我们院里?”
马文才眼神往梁山伯身上一扫,问道。
“子云先生那边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还是住这里吧。”
梁山伯的话让半夏和祝英台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一路花费都靠子云先生和马兄,我随便住一间就好,下房也行,我跟祝兄一样,出门在外,什么都行。”
马文才见他“识时务”
,没趁机说自己要跟祝英台一间,也是很满意,而且都是同门,当然不至于让他住下房这么轻贱他,当下安排了这院子里离祝英台最远的一间,便和傅歧施施然离去。
至于徐之敬?他早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带着丹参和黄芪自己包了个上房,不愿和他们住在一处。
梁山伯摇了摇头,从马车上拿下自己的书箱背篓,没说什么的回了房。
几人都各自离开了,半夏才庆幸地拍了拍胸口,佩服地说道:“还是主子厉害,知道马公子受不了这里的简陋,故意不让我拿自家东西铺盖。
主子晚上能一个人睡了!”
祝英台叹为观止地看着自家的丫鬟,有时候她很好奇她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比她还会脑补。
“主子?”
“没事,收拾东西吧,我们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早我还想去集市上逛逛呢。”
“这里的集市有什么好逛的。”
半夏捧着杂物,跟在祝英台后面絮絮叨叨。
“又不是建康那样的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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