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乐水是被窗外传来醉汉们的吆喝声吵醒的。
栀子花的香气若有似无,几声犬吠夹杂在期间,与任何一个泥巴区喧嚣的夜晚毫无区别。
区别只在自己的身上。
男孩在夜色中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记忆仍然停留在自己躺在草棚里等死时,从外面骤然漏进一束光的那一刻。
后来呢?
后来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红衣的姐姐从光中走了出来,将自己带离了一片死寂之中。
再后来呢……?
丁乐水怔忡许久,忽然倒吸一口气。
他悄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在床上来回翻了两个身,直到床板因此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他这才如梦初醒。
是真的。
他真的已经离开那个脏兮兮的草棚里了。
“大晚上的你在折腾什么?”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含混地从一旁传来。
丁乐水吓了一跳,慌张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在他的隔壁还有一张床,床头处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他,窗外的月光在对方的瞳孔处勾勒了一道微蓝。
“……埃利卡?”
丁乐水的喉咙太久没有说话,每一个字节都带着嘶哑的气音。
埃利卡没好气地回答道:“是我。”
他也跟着翻了个身面对向他,结果他的床板也跟着嘎吱了一声。
这下好了,两人都扯平了。
“你可真能睡,都几天了,一直不醒。”
“对不起……”
男孩下意识地道歉,又小小声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埃利卡撇嘴:“在东州人的地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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