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视线,简清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忍痛咬着唇瓣,冷静过后轻微地摇了摇头,秀眉紧蹙,漆黑的眼睛流露出明显的渴求。
纪梵的目光一寸不离地看着距离自己几米远的女人,神色复杂。
垂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间握成了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他看懂了,简清的请求。
不要杀他。
纪梵明白她心里的不甘心和痛恨,如果只是现在,一发子弹了结徐淞鸣的生命,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同样是死,简清想要的,是靠法律来批判和处决他,是想要受害人家属能有一个真正的解脱,想要他遭到全社会的唾弃!
因为这些,都是曾经沈君兰被迫经历的痛苦。
她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悔恨和反思,她想要让他生不如死!
纪梵理解她,但他做不到为了这一点坚持,贸然把她的生命置之度外。
这样的状况肖祁墨碰到过不止一次,他看了眼,立马摁下耳麦,轻声道:
“狙击手。”
男人的嗓音十分平静,脸上的表情未见分毫波澜:“到位了吗?”
耳麦刺啦一声,传来狙击手孙旗的声音。
他正寻了一处不显眼的窗户口,驾着狙击枪,歪头看着瞄准镜后的徐淞鸣。
“报告,已就位。”
闻言,肖祁墨睨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纪梵。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里边白色的衬衫与大衣翻折的领口叠加在一起,说不出的干净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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