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感觉这人有点面熟,然而一时想不起是谁,也就和这人擦身而过、不想了。
等到她和金玉郎隔着桌子相对坐下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在心中自问:&ldo;是不是那个果团长?&rdo;
与此同时,果刚毅回过头向傲雪这边张望了一眼。
他单方面的认得金玉郎,通过金玉郎,他确定了方才经过自己的女郎便是上回见过面的连二姑娘。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想,连二姑娘原本只是个&ldo;挺好&rdo;的姑娘,可如今这么一烫头发一换衣裳,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个绝代佳人。
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他只看到了傲雪伸出的半条胳膊,以及大半个金玉郎。
在他眼里,金玉郎等于可望不可及的二十万‐‐活着是金玉郎,死了就是二十万。
&ldo;唉。
&rdo;他叼着雪茄,惆怅的七窍生烟:&ldo;那小子的命是真大,反正比我的财运大。
&rdo;
果刚毅颇想半夜摸到金玉郎跟前,将其掐死,然后回北京向金效坤报喜兼报丧,顺便把属于自己的二十万要回来。
然而这事操作起来难度太大,而且午夜过后天亮之前,火车便到达了济南站,他有军务在身,只得带着随从下火车去了。
对于这一夜,傲雪也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包厢内安放着两副卧铺,她和金玉郎各睡一床,金玉郎真是能睡,一整夜连身都不翻。
她起初怕他跑到她的床上动手动脚‐‐真动手动脚了,她也没理由反抗,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
然而防了大半夜,她发现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到了翌日,金玉郎还是睡,傲雪先前也没坐过火车出远门,如今生平第一次坐,便是一坐一天,真是坐了个够。
而新婚丈夫睡得像婴儿一样,且不必像婴儿一样按时吃奶,一睡睡个没完没了,也不管她饿不饿。
她熬到中午,实在忍耐不住,只得自己去了餐车。
草草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她心里有了气,可在旅途中睡觉也不能算作是恶行,所以她思来想去的,认为自己还是不能因此去和丈夫怄气。
于是她只好是继续的坐。
幸而赶在她原地坐化之前,火车终于抵达了青岛,那金玉郎蓬头垢面的坐起来,半闭着眼睛还没醒透,她板着脸坐在窗前,懒怠看他,更不理他。
良人
傲雪算是见识到了钱的好处。
他们在青岛住的是最豪华的外国饭店,在那里下榻的宾客,不是西洋政要就是白俄富豪。
她和金玉郎住进了一幢西式大楼的四楼客房,客房里外三间屋子,大玻璃门通着宽阔露台,站在露台上,可以遥遥的望见大海。
现在已经入秋,不是下海戏水的黄金季节,但是正午时分还够热,起码是比北京热些,海滩上还是常有西洋男女露着肉走来走去,总而言之,他们来得不算太晚,还是好时节。
傲雪平时不爱玩,没那个闲钱,也没玩过,不知道怎么玩。
可她终究是青春年少,如今到了这全新的地方来,受了这狂欢气氛的感染,也像是成了个新人。
只可惜他们到达得太晚了些,今天是哪里也去不成了,只能是等待着吃完晚饭安歇了。
独自站在露台上,她眺望着远方,看着是气定神闲,其实心中暗暗的很慌。
玻璃门后的卧室,其实也就是她和金玉郎的洞房。
先前在火车包厢里,四周都是薄薄的板壁,门外便是客来客往,两人又是不熟,当然互相都只能是以礼相待。
可今晚不同了,今晚他们脚落实地,以着新婚夫妻的身份,住进同一间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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