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住在韩家虽然日常花销不用理会,可毕竟寄人篱下,他们又是这样的人家,人说宰相门房五品官,这府里的人是好相与的么? &ldo;当初各房里轮流给咱们接风,咱们又得轮流回她们的礼。
&ldo;再加上给哥儿姐儿买的称手礼儿,这十来日下来,七七八八地倒已经花去了两三百。
&ldo;而你这婚事总也高不成低不就,还不知道得呆多久。
我不就想着去拿那镯子去琼花楼估个价,回头当个几百两银子出来周转周转,哪知道竟碰上这糟心事&rdo; 她气苦地侧转了身,叹起气来。
齐蔚安慰她道:&ldo;母亲何必为这点事生气?照您说的,对方不过是个三品官户家的女眷,她再狂,总也狂不过韩家去。
&ldo;您不如跟姨母说说,姨母自然有办法整治那沈家小姐。
&rdo; 家教不好? 齐夫人一想也是,她人就住在韩家,现放着这么大尊菩萨不去求,倒在这里生闷气,真是笑话了。
再想想又说道:&ldo;为这点事去惊动你姨母,这样好么?&rdo; 她妹妹秋氏虽然是姐妹里头最小的,可却是命最好的。
她与老二因为嫁得早,那会儿大周还未建国,乱世之中哪里挑得到什么好人家?有出息的都随了军。
也就这三妹命好,赶上了趟,成年后秋家也被提任,便就把她嫁给了举世三权臣之一的韩家。
韩缙也十分不弱,不过廿五岁,就已经进入都察院当上监察御史了。
当然他大哥韩顿肯定也助了他一把力,可关键是,他自己也能独挡一面,不愧年轻有为四字。
因此说是亲姐姐,可在秋氏面前,她却也得认清自己身份的。
&ldo;咱们自然别正儿八经地说,只说这沈家姑娘多么嚣张跋扈便好了。
只要姨母出面,这京城里,几个人敢不给韩家人面子?&rdo; 齐夫人越想越有理,再想想自己到底也还是没亏,不过是受了那丫头一口窝囊气,确实不必正经告状。
但她是韩家的客人,秋氏是怎么也不会让她在京师受了气回去的,不然的话韩家哪还有脸面在? 这么想着,便就与齐蔚出了院子,拐过两重院落,去了东跨院这边的翰然堂。
才进了前院,便听屋里有说话声传来,想是来了女客,齐夫人母氏只得先坐在穿堂下等待。
庑廊下丫鬟见着,便就掀了帘子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那帘子开了,走出来两三位笑意盈盈的女眷来,看模样都在三四旬的样子。
到了帘下还回头与屋里的人颌首致意,这才相携着从通往垂花门的角门上出了去。
齐夫人起身进了院子,便见双十出头的秋氏如盛开的牡丹般立在帘下,笑微微等她们进来。
&ldo;方才几位都是官眷罢?&rdo;齐夫人进门道。
&ldo;是顺天府尹家的几位女眷。
&rdo; 秋氏边说边在绣着百鸟的美人榻上坐下来,涂满红蔻丹的手拿着素白绢子搭在榻背上。
她笑着道:&ldo;他们家快娶儿媳妇了,这不来请我去做全福夫人么,我年纪轻轻的哪里会做这个?也不知她们怎么想到我来!
&rdo; 秋氏今年才二十二,她边说边抬起绢子掩唇笑起来。
齐夫人也笑道:&ldo;自然是看中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rdo; 秋氏笑着,拿起桌上两颗新鲜荔枝来剥着,又看着她们道:&ldo;姐姐不是出街了么?买了什么?&rdo; 齐夫人氏正想提这个,见她出了声,当下把在琼花台看首饰,结果被沈歆打破了玉,然后又被随后赶来的沈羲好一阵砍价的事说了。
当然她并没有说自己要价两千两,只说要赔偿,对方不肯赔,还是琼花台的掌柜打圆场,她才赔了两百两。
秋氏直到两颗荔枝剥完吃完,这才说道:&ldo;你说的是刑郎左侍郎沈若浦家?&rdo; &ldo;好像是这么一户人家。
&rdo;齐夫人道。
秋氏拿绢子擦拭着手指甲,隔了半晌,才缓缓道:&ldo;那这沈家家教可不太好。
&rdo; 齐夫人看她面上没了笑容,顿时也没再做声。
夜里韩缙回来,秋氏替他更衣,笑着道:&ldo;你说有趣不有趣,今儿个姐姐在琼花台,倒让那刑部侍郎沈若浦的孙女给欺负了!
&rdo; 韩缙不免道:&ldo;沈家小姐?&rdo; &ldo;可不是?&rdo;秋氏又笑着端了茶给他,&ldo;那沈家小姐摔坏了姐姐的玉,姐姐让她赔,对方不肯赔,还说她的玉不值钱,是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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