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出去的都是下人,怀琇莹掌家多年,自认与正头夫人无甚区别岂能划为一列,小口抿着特地为东雁澜准备的新茶,一抬头迎上众人不约而同的目光浑身一僵。
大家容忍她趋炎附势的做派是顾及彼此的颜面,无论卫津给出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想看到她。
陈知府咳了一声:“你去后厨交代一声,多备些好酒好菜招待诸位。”
怀琇莹掩去眼底的晦色应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走出客堂。
东雁澜将眼下的情况顺利传达给自家相公,笃定他不会拆台,紧绷的心弦得到了舒缓。
不想,卫津沉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在下卫津,镇北侯府世子。”
他不能因为妻子的误解让表兄失去安身之所,且纸包不住火,他已经对衙差道明身份,若陈知府有心向京城打探消息,就会知道失踪的究竟是何人。
陈知府惊怔,卫衡失踪后,镇北侯府许是换了一位世子,可名字总不会一样,而东雁澜与眼前的人互相认得,不太可能是骗子,他目光看向东雁澜:“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雁澜扶额,艰难道出真相:“卫衡其实是……”
“卫衡是卫家的家将,也是我最得力的副将,他身上带着玄武印,对卫家至关重要。”
卫津及时打断她的话,然后又道:“我不知此前发生了什么,想来夫人所为意在将他带回家中。”
关于卫衡的假身份,他仔细思量过,结合当下情形稍作调整,同时为东雁澜的行径做出解释。
闻言,东雁澜倏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津,什么家将,卫衡的官职高于镇北侯府上下,上了战场,都要听其差遣,卫津拆了她的台,自己又搭了一个台。
卫津隐晦地摇摇头。
东雁澜无奈颔首,肯定了他的说辞:“卫衡常伴相公左右,身量相似,我猜想俞家将玄武印的图样送到镇北侯府,许是错认了他的身份,便将计就计让俞家解开婚契,将他带回去。”
这番话暗含她的初衷,玄阳王世子的爵位并未收回,外界多以其祖父的姓氏相称,无论俞家知其身份与否,将朝廷命官招为赘婿乃是重罪,绝不会揭穿此事,她才会使出移花接木之计。
而家将的去留乃至婚配多由主家决定,入赘断无可能,她的解释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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