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一封正经八百检查再三的和离书交到东雁澜手中。
俞家夫妇面露惊色,但并未表态。
即便卫衡尚未许亲,经衙门那一遭他们也意识到,卫衡不该留在俞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之中。
早前心心念念之物于此时的东雁澜来说宛若一团炽热的火焰,看着刺眼,抓在手里烫手。
卫津出手帮过俞家,自觉能在俞家人面前说上话,接话道:“卫衡重伤被送离军营,军籍可解,他有心留在俞家,我已应允,望俞娘子念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收回和离书。”
不想,俞静宜听了他的话脸色额外阴沉,在她看来,上辈子,卫津明知她的身份和处境却还自导自演去自家别庄救人,非但不是恩人,是造成一切的元凶,这辈子,他对俞家的恩情不足以抹去过往的种种。
她道:“身体的事卫世子不必担心,只要他坚持服用俞家的药酒,不出半年便会恢复如初,届时,就能再度为镇北侯府,为世子效力,俞家只是一介商户,委实不该辱没了他。”
话至于此,卫津夫妇身为卫衡的“旧主”
不好再开口,若是强行把人往外推,会让俞家人起疑。
一刻钟后,卫津夫妇连带卫衡并五十斤强筋壮骨酒和五十斤十全大补酒被送出俞家大门,干脆利落。
待脱离俞家人的视线,东雁澜弱弱道:“自表兄失踪后,爹娘和祖父祖母寝食难安,表兄随我们回八方客栈住上一晚,明日一起归京吧。”
失了俞家,卫衡还有卫家,也算是为自己在开脱。
卫衡顿住脚步,冷眸回视。
玄阳王府有祖父的光环加身,续弦背后是殷亲王府,上辈子,他被寻回之后,镇北侯府无法干预,对俞家之事不得而知。
俞静宜找到镇北侯府之时,但凡这位表弟妹能够多问一嘴,她也不会含恨而终。
且当家主母发现夫君的外室理应彻查清楚,想办法遮掩此事,而不是草草将其赶出门外,节外生枝,东雁澜真的认为俞静宜是外室吗?
答案很明显,她只是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宣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不计后果。
身为将门之后,她并非蛇蝎心肠,胸怀保家卫国之心,不然也不会落下这一身病,只是自小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凡事只想到自己,从未顾及旁人的感受。
尚未发生的事,卫衡不好追究,只能提及眼前:“弟妹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让俞家背负一辈子的污名?”
他很清楚,俞静宜不过是在委曲求全,即便俞家放人,曾将有妇之夫纳为赘婿还是会惹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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