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赵春还是没想通,却跑得飞快。
谢满棠转过头去看着莫天安,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虽然隔得远,莫天安还是看清楚了他的口型:&ldo;你什么都得不到,不信走着瞧。
&rdo;志在必得的表情,甚至于还隐藏着一丝得意和愉悦。
志在必得倒也没什么,真正让莫天安厌憎和不悦的是那一丝得意与愉悦。
如果谢满棠不是得到了某种承诺,他怎会如此得意并愉悦?应该是勃然大怒,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才对。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谢满棠斗,更是其乐无穷。
莫天安缓缓坐直身子,目视着谢满棠的背影,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ldo;去安宅。
&rdo;到了安宅门前,恰好遇着完成任务的赵春从里面出来,赵春笑得很不怀好意:&ldo;莫五公子这是来求医的?您又犯老毛病了吗?&rdo;莫天安和煦一笑,针锋相对:&ldo;本公子极好,你们大人又是得了什么病呢?&rdo;赵春笑道:&ldo;承蒙公子关心,我们大人不似公子,身子骨自来硬朗。
&rdo;莫天安总不好和个侍卫计较什么,甄贵立即跳了出来:&ldo;赵侍卫,你这样不好吧?棠国公可知道你这样无礼?&rdo;赵春不示弱:&ldo;甄贵,你还真贵啊,我有品级在身,你却只是个家奴,怎么也该尊称我一声才是。
这可是当着五公子的面呢,你也这样无礼?&rdo;崔如卿堆着笑挤进来,不停作揖说好话,赵春生恐谢满棠等不及他会发飙,抓住机会就撤退。
莫天安勉强笑着,慢悠悠地往里走,见安怡站在正院门前等他,手里还拿着他送给谢满棠的请柬,心中暗骂谢满棠无品,面上若无其事地朝安怡笑:&ldo;小安,你今天的打扮倒新鲜。
&rdo;安怡皮笑ròu不笑的:&ldo;当然新鲜,您是过来送请柬的?&rdo;说着将那张请柬当成扇子了。
以莫天安今日的表现来瞧,不用问,她与他合作的事情也定是他有意透露给谢满棠知道的。
目的不言而喻,就与当初谢满棠和她说莫天安折磨死无辜丫头的因果是一样的,就是见不得对方好。
谢满棠具体是什么心思她不知道,但莫天安不过是将她当成了一件激怒谢满棠的工具,对这样的人,没必要太客气。
莫天安见装不过去,只好哈哈一笑:&ldo;你是股东,也就是半个主人,我哪会来给你送请柬,那不是生分了么?我是来邀请你去瞧店铺的。
&rdo;安怡折身往里走:&ldo;没什么好瞧的,这事儿已经泡汤了。
&rdo;&ldo;什么?&rdo;莫天安怔了怔,追上去嗔道:&ldo;小安你真调皮!
见我好欺负,就总欺负我。
&rdo;安怡一阵ròu麻,回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ldo;能欺负得起莫五公子的人在这京中只怕屈指可数吧?我算哪根葱?不过一个无权无势,七品小县令的女儿罢了。
公子高兴了,便记得我是小安大夫,不高兴了,就可以转手把我卖了,凭的不过是一时兴趣。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股东?快别笑死人了,这样的店子开起来迟早也是要倒闭的,还是趁早别浪费金钱精力了。
&rdo;莫天安盯着安怡看了片刻,渐渐收了笑容,蹙起眉头道:&ldo;小安,你这就不对了。
难道你还想隐瞒别人一辈子?只要医馆一开张,你铁定得站在里面的,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晓得这件事。
你既然如此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就不该吃这碗饭,更不该答应我。
&rdo;你既如此在乎那个人,就该嫁给他永不出门,永不与其他人有瓜葛。
但这话莫天安不敢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就连这样简单的关系也不能维持了。
安怡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莫天安垂了眼,将手里拿着的七巧玲珑玉球颠了几颠,有些讽刺地笑道:&ldo;兴许我是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但最终也不过是因为身体羸弱,无权无势,没有前途,比不过他更讨人喜欢。
所以小安你只看到他不高兴,就看不到我伤心。
&rdo;他茕茕而立,肤色白皙到半透明,神情落寞自嘲,月白色的碧水纹宽袍被风吹得翩然如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乘风而去。
安怡暗赞了一声好,口里却是半点不留情:&ldo;莫五公子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rdo;莫天安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但他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很快就重振精神,嬉皮笑脸地道:&ldo;被你看穿啦?小安你可真是目光犀利。
好看么?你喜欢吗?&rdo;这样的不要脸,安怡还能说什么?懒洋洋地把请柬往案上一扔,道:&ldo;坐吧,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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