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婆子推辞不得,只得接了荷包告辞而去,走到无人处打开细看,只见里头黄澄澄一锭金元宝,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ldo;回家。
&rdo;安怡轻轻放下车帘,将那封信一点点地撕成了碎片。
如她所料,张欣果然按着她的指引一步步地朝着终点走去。
这封信,她并不在意是否会落到张欣手里,也不在意那个&ldo;是安九推荐武婆子给她梳头&rdo;的消息是否会泄露,从找武婆子梳头,问白老三要衣裙开始,她就是准备有意无意地放出这个消息,再故意掩盖过去,引得张欣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至于白老三那里的信,暂时先给张欣留个想头吧。
张欣,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你心惊ròu跳每一天。
武婆子回了家,她儿子已经把儿媳打得差不多了,儿媳见着她就扑过来认错讨饶,她也就让她儿子停了手,问她儿媳:&ldo;老实交代,若有一句假话,立时休了你!
&rdo;她儿媳这才怯怯道:&ldo;是迎凤街田寺丞家大奶奶身边的桂嬷嬷,许我十两银子,向我打听是谁引荐婆母给那位小安大夫梳的头,我鬼迷心窍,就把话都说了。
她就问我要信,又许我十两银子,我就……&rdo;武婆子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骂道:&ldo;你个眼皮子浅的,小家子养的,没见过钱么?&rdo;她儿媳哭成一团,爬起来要寻死,武婆子用力了她两下,道:&ldo;真想死就去死,不想死就别闹腾。
&rdo;见儿媳不闹腾了,才道:&ldo;不说也说了,再有人问起,你给我把话吃回去!
再管不住嘴和贪心,看我不拿剪子剪烂你的嘴!
&rdo;言罢一家子人坐在一处仔细核对了说法。
桂嬷嬷急匆匆进了田府,在葡萄架下寻着了张欣,打发走其他伺候的下人,上前贴着张欣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张欣神色沉重地重复道:&ldo;不论白老三还是武婆子,都收到了一封信?白老三那里出来的一共是四套衣裙?是五年前就有人定下的?定衣裙的人具体是谁不知道?武婆子那里,确定是看在那个人的面上才去给她梳的头?&rdo;桂嬷嬷小声道:&ldo;是。
老奴反复确定过,决然没有错。
&rdo;正文梦魇(二)奇怪,死去的安九怎会与安怡有瓜葛?又是谁在五年前就为安怡定下衣裙?莫非是早就预料到有这样一日?张欣百思不得其解,却有种毛骨悚然、背脊生凉的感觉,疾声道:&ldo;那些信呢?拿来我看看。
&rdo;桂嬷嬷为难道:&ldo;白老三规矩严不好弄,花了好大价钱才算打听着那点消息,武婆子的那封信已是烧了。
&rdo;张欣诧异地拔高声音:&ldo;烧了?!
&rdo;&ldo;说是从前与那位有旧,那日见了那封信后还哭了一场,空了就去祭奠那位,在坟头上把信给烧了。
&rdo;桂嬷嬷小心地打量着张欣的脸色,准备一旦不妥就及时刹住话头。
张欣垂着脸,把扇柄上垂着的丝绦扯得七零八落的,半晌,猛地抬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桂嬷嬷道:&ldo;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把白老三那里的信给我弄出来。
&rdo;桂嬷嬷不寒而栗,垂下头轻轻应了声&ldo;是&rdo;。
&ldo;问清楚安怡这两日都去了些什么地方么?&rdo;张欣站起身来,鲜红的蔻丹掐下一串尚且幼嫩碧绿如米珠的葡萄,再狠狠地用指尖将其碾成绿色的汁水和碎末。
桂嬷嬷擦了把冷汗:&ldo;问清楚了,她当日才从永昌侯府出来就去了兴善寺,马车在街边停了好一歇。
除此外都是去给人瞧病,没什么不同。
&rdo;果然只有了然和尚才能让宝县主突然间对那个低贱的医女那般亲热,虽然不能知道她们究竟要做什么,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宝县主想通过安怡与了然相交。
打蛇要打七寸,这难不着人,张欣恶毒地笑了起来:&ldo;那就好。
你这样……&rdo;桂嬷嬷附耳过去,听得连连点头。
&ldo;你二人在说什么?&rdo;田均才进院子,就瞧见自己的妻子亭亭玉立于葡萄架下,同心腹桂嬷嬷说着悄悄话,忍不住发声问道:&ldo;你二人时时都在一处,怎会也有这许多的悄悄话说不完?&rdo;&ldo;还不是在说你的事。
&rdo;张欣收了眼里的厉色,朝田均嗲嗲一笑,再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匆忙行礼退下,自去办事。
&ldo;说我什么?怪我昨夜没归家?&rdo;田均见左右再无其他人,便上前带了几分轻佻地挑起张欣的下巴,将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拂过。
他年近三十,正是男子年富力强,刚褪去青涩愈显成熟的时候,加上他人才自来就好,看上去也是颇具魅力,张欣就势往前一倒,苏软在他怀里,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有意无意地将胸脯在他胸前擦了擦,仰头撒娇道:&ldo;说什么呢,说得好似我是那夫君不在家就不安分的轻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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