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吓得跪了下去,安愉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声替她求情:&ldo;姐姐别怪她,是我哄她要喝水,悄悄溜出来的。
&rdo;安怡爱怜地轻抚安愉的头,微笑道:&ldo;好,姐姐不怪她,你跟她回去好么,这里的事不要小孩子cao心。
&rdo;安愉害怕地看了眼吉利,努力挺起小胸脯,严肃认真地道:&ldo;不!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安家唯一的男丁,将来要顶门立户,要照顾孝敬祖母爹娘,替姐姐撑腰的,我不许别人欺负你和娘亲!
&rdo;对上安愉格外认真的小脸,安怡心中一暖,轻轻拥他入怀,含笑道:&ldo;知道了,但安愉还小,姐姐在等你长大。
&rdo;&ldo;呸!
&rdo;吉利吐出嘴里的糕点,冷笑着看向安愉,道:&ldo;小小年纪就如此是非不分,霸道无礼,真不愧是太太和大小姐亲自教养出来的。
再大些,恐怕就要奴的命了罢。
&rdo;小崽子,且等着,待她寻机给他下点料,一了百了。
安怡把安愉交给薛氏,示意薛氏带安愉进屋,她自己则留下来道:&ldo;姨娘,这样小的孩子,不要假设,假设之语若非好话,即是诅咒。
他一没骂你,二没伤你,即便不忿你胡言乱语污蔑我和太太,也不过将他最爱的糕点塞了你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rdo;安老太虽然想多添个孙子,但安愉就是她的命根子,听安怡这样一挑,立即就深以为然,觉得吉利真是用心恶毒。
流产的贱妾如何能比得过嫡亲的长孙?于是十分怜惜也只剩了两分,冷着脸道:&ldo;你若是觉得这院子里比屋子里好,不乐意进去躺着,那就在这里躺着随便喊吧。
&rdo;反正该喊出来的都喊出来了,就算堵住吉利的嘴也不能堵住隔壁曲县令等人的嘴,急也急不来。
安怡也是一样的想法,看向吉利嘲讽道:&ldo;说实在的,若非是今日的意外,我竟不知你恨我到了这种地步。
有了身孕瞒着我,请医延药也避着我,吃饭穿衣都是单独另做,日日吃着旁人开的安胎药,闲来无事还要往道观里烧几炷香,会会道长谈谈心,一个人就花光了爹爹的俸禄,我和娘一句怨言也没有,换了别家谁能如此宽厚?如此,小产了却还都是我的错,想要置我于死地。
敢问恶毒的究竟是谁呢?&rdo;吉利正被安老太突然转变冷厉下来的态度唬得愣了神,又有几分不平和悲愤,听安怡这样一说,忍不住抬眼看向安怡,只见安怡唇边隐约露出几分快意和憎恶甚至于微笑,不由恍然大悟:&ldo;你,你故意这样引着我,是想拖延着让我把血流尽,再在这院子里冻个半死,好趁机除掉我!
&rdo;转头突然看见站在大门阴影里、呆若木鸡的安保良,不由凄厉求救:&ldo;老爷救救我!
大姑娘和太太要奴的命!
&rdo;她心中已是认定自己流产就是安怡的手笔,再看安怡的行事、态度、言语,真是恨不得立即杀了安怡才能解恨。
正文作死的节奏(二)安怡淡漠地瞟了眼安保良,道:&ldo;老爷,事关安家子嗣,名声前途,我看还是报官吧。
&rdo;安保良不言语,他敏锐地注意到安怡没有叫他爹,而是称他为老爷。
那就意味着,这事儿如果处置不得当,那么他和安怡好不容易修复起来的父女情分可能立即断绝。
吉利却高兴了,哀恳的看着安保良哭道:&ldo;老爷……&rdo;缠缠绵绵一声未歇,就又突然捂住肚子,整个人缩成虾状,凄厉地高声喊叫起来:&ldo;儿子,我的儿子!
&rdo;眼见更多的鲜血从吉利的裙子里浸出来,安保良吓得惨白了脸色,害怕地看向安怡大声道:&ldo;赶紧救救她啊!
&rdo;对上安怡冷淡不屑的眼神,他后面的声音低了下来:&ldo;总不能让她就这样死掉,是非曲直总要弄清楚才能还你清白,不然她死了,有理也没理了。
&rdo;安怡弯起了唇角,务实的安老太最终选择了安愉,聪明的安老爷则是选择了安家的名声和前途小妾嫉妒不贤、兴风作浪,妄图栽赃陷害嫡妻子女,那是小妾的错,惩处不安分小妾也就是了;但若是嫡女陷害庶母,害了庶出的兄妹,那就不止是嫡女的错,而是这家人的家风家教有问题,更是做父母的失败,连女儿都教不好,那还怎么做官?所以吉利真的是在作死。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她没做的事情不用别人给她遮掩,污名必须用事实和鲜血来洗刷干净!
她要叫这些人看清楚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白行事,无情报复!
安怡冷静地吩咐兰嫂和顾大嫂:&ldo;把人抬进屋子里去,烧水,请稳婆,备纸笔,我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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