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棠懒得理睬,他就是要叫他们怕他,就是要叫他们觉得他难伺候,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柳七倒是不似他,言笑晏晏地同逢迎的昌黎官员们说个不休。
众人正打肚子官司时,忽见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人高喊:&ldo;死人啦!
死人啦!
&rdo;钦差大臣虽然好看,却远远不及突然死在街上的人好看,这突发的事故最大的激发了民众的热情,不拘男女老幼,全都舍弃了貌美高贵的钦差大人,一拥上前去看热闹。
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一片混乱,男人吼,女人叫,娃娃哭,挤得哭爹叫娘的一片狼藉。
当着新来的钦差大人就生了这种乱子,还要不要人活?曲县令急得满头大汗,赶紧让人鸣锣示警,又让衙役上前去维持秩序,驱赶众人,务必要叫众人规矩顺服,不能堵了钦差大人的道,更不能做出这样没有教化,目无权贵的事。
热闹虽好看,却抵不过棍子打在身上的疼,众人很快散开来,露出街边那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老汉。
曲县令摸不透谢满棠的性子,少不得要塑造一下爱民如子的形象,就使人上前去看那老汉:&ldo;瞧瞧是怎么回事,还有气没有?&rdo;衙役上前一探,道:&ldo;还活着的。
&rdo;接着老汉高声呻吟起来:&ldo;哪个好心人救救老汉……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突然看不见了。
&rdo;有那好心的就提醒他:&ldo;县尊大人和钦差大人在此,若不是他们关照老伯,老伯这会儿只怕已给看热闹的踩死了。
&rdo;老汉当机立断,立即向曲县令等人磕头求助。
曲县令见谢满棠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热闹,但眼里脸上也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来,便送佛送到西,让人就近去医馆请陈知善或是安怡来治病。
&ldo;安姑娘在此呢。
&rdo;有眼尖的发现了安怡,笑嘻嘻地同她打招呼。
安怡落落大方地走出来,先对着谢满棠等人福了福,上前去给那老汉施针治病。
谢满棠见她在先那老汉头上点刺钦差大人(二)当天下午柳七并没有来找安怡要解毒丸,安怡猜他大概是好了,毕竟那璇玑糙的毒性并不是很强,他若听她的话一直吃那铁线糙再大量饮水,这时应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傍晚安怡回到家里,发现家中的气氛很紧张。
吉利门前的茶炉子上照旧熬着安胎药,黄莺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利本人则坐在屋里桌旁慢吞吞地吃东西,见她回家也不理,板着脸装作没瞧见;薛氏的门关得紧紧的,房里偶尔传出几声毛毛的笑闹声;安老太所居的正屋倒是开着门,刘婆却跪在地上擦地砖,一双手冻得通红却一声都不敢吭;厨房里顾大嫂安静地做着饭,往日总是被剁得&ldo;咚咚&rdo;响的菜板也没了声息。
安怡略一思忖,走进正屋朝可怜巴巴地的刘婆点点头,挨着歪坐在炕上闭目念佛转念珠的安老太身边坐下去,抱住安老太的胳膊笑道:&ldo;我爹还没回来么?&rdo;安老太耷拉着的眼皮略抬了抬,瞥了她一眼,板着脸没好气地道:&ldo;我怎知道?&rdo;安怡吩咐刘婆:&ldo;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老太太说。
&rdo;刘婆如蒙大赦,赶紧拎着桶和帕子退了出去。
安老太狠狠瞪了安怡一眼,道:&ldo;你眼里还有我没有?&rdo;安怡坐直了身子笑看着她道:&ldo;祖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所以才会觉得刘婆不好,要狠狠地罚她?&rdo;安老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ldo;知道什么?她冲撞了我,我当然要罚她!
省得她不知规矩,不知天高地厚!
&rdo;安怡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调侃地盯着安老太看:&ldo;祖母真的不知道?&rdo;安老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虚空点点她的鼻尖,道:&ldo;心狠手辣的丫头。
&rdo;安怡不干了:&ldo;我怎么心狠手辣了?我把她怎么了?&rdo;她一没下药,二没暗里吓唬吉利,不过是看吉利怎样自取灭亡而已,这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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