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也不会丢表哥的脸便是了。”
萧维说完这话便也如唐铮那般开弓放箭、打马狂奔,相较之下,两兄弟均将箭枝射中了柳枝上的露白处,于此上倒是难分伯仲,唯是萧维回转之时发髻稍有一些散乱,似比唐铮的从容逊色了些。
“姐夫,你两个这般的厉害,想来宁州营中此技的较量旁人是不能敌的了。”
唐铮听得元熹如此真心的夸赞却也只是如常地坦然一笑,“这等粗浅功夫也只唬你两个还行。”
“我二人的骑射之技于宁州营中不过是寻常罢了。”
萧维同唐铮一般,说的均是过谦之语,不过宁州营中确也属藏龙卧虎之地就是了。
“这会儿手上并无横簇箭只,军中比试之时还要用它将着柳树截断方为上等,似这般只将其损折并未断者就落于了下乘。”
“你两个且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元楚总得是有些缓过神儿来了,打断了唐铮的滔滔不绝,而此时唐铮也才发觉她的面色有些不对。
“方才可是怕了?”
他两个一时间眼中便似只有了彼此,浑然忘记身旁尚有弟妹相伴左右了,由此萧维便极有眼色的向着元熹示意,悄悄地带着她退到一旁,去着溪水边寻了个平整干净的石头坐看闲花野草去了。
元熹本初到此地,坐在溪水瞧瞧望望也是新鲜快活的,可如今在她眼里再美的风景也已然全都褪色,只恍惚于身边所伴之人今日的神采勃发了。
萧维对此却是浑然不知,只闲适地坐在溪边,安静地看着那浅浅的溪水中游来游去的青色小鱼,偶或拾起一粒石子丢将过去,猛将其敲击昏厥翻于水面,倒是自得其乐的很,元熹也因此不必再小心地偷瞄于他,直管大大方方地陪在一旁不时侧目观瞧了。
其实元熹在着上次鞠场之中已然觉得萧维有时确是太过俊美惹眼,其自有的那种沉潜气度一旦现于这阳光下便就似得到了催发一般,而这会儿就更甚于当时,整个人看起来极是悠然洒脱,就连额角处乱拂着的几丝黑发也未显其形容狼狈,只让人觉得他更为随意自在的可亲罢了。
因着身旁着实太过安静,萧维不由得微侧了侧身。
却豁然发现元熹正盯着自已出神,他一时心内惶急,不由单手握拳于唇边,急急地咳了下,而那因对着闪闪流淌的溪水的一双黑眼,原本正仿佛揉进了细碎的阳光般明亮闪耀,此时便就由着眼帘旋即低垂,将其隐隐地的遮下,重又复为以往的清澈深潭,元熹虽说心神已然不由自主的随着其眼波起伏了一番,却也就此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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