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我在等待,我相信会有转机。
但现在看来,我猜错了。”
“猜错了?”
她笑了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期望过高了?你觉得我可以比现在做的更好?或者,你认为我性格中的一些部分你还没有完全看清?”
“执照讲习,你是出现过。
写的是清和大学以后和轰重逢的事。
——这样的天气的确少见。
下雨又有阳光。
雪色的阳光中飘着蛛丝般晶亮的雨丝,天地间只剩一片雨摩挲树叶的静谧的沙沙声。
雨水不断的从芒果树的枝叶落下,打在伞骨和行李箱的把手上,乃至打湿手背,但她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井边还在喋喋不休“人生观”
“世界观”
之云,起初宫本清和还乐于分享自己的见解,后来她发现那人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是单纯想找个倾诉者。
既然如此,找个树洞倾诉岂不更好。
“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幸福。”
她答道,井边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微微蹙起眉。
“你以前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不然也不可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
“追求快乐和在学习成绩上力求优异不冲突啊。”
“但是,人活着如果没有给世界留下点什么,你不觉得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
她懒得反驳。
走进火车站,随安检的队伍缓慢向前移动。
“哎,你不回九州?”
井边把头凑了过来,看到她的票上写的目的地问道。
宫本清和向后缩了缩,井边靠的太近了,鼻尖几乎触到她的肩膀。
“过几天再回,先去看望朋友。”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朋友,还是别去了。
一个人坐火车多孤单,再说女孩子一个人旅行也不安全。”
井边把她奉为知己,仅仅是为了填补内心的寂寞与空虚,他不在乎那个人被称为“知己”
的人是她,还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他要的只是一种形式上的陪伴。
而这种形式上的陪伴永远不可能满足他内心的空虚。
嘴上说着害怕失去她,却又不尊重她作为人的独立性。
这样矛盾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关系,把自己累的喘不过气。
何苦呢。
“无所谓。”
她说,通过安检拿了行李,头也不回的向检票口走去。
井边拎着他母亲假期硬塞给他的大包小包的多余的行李,努力想追上她。
“你刚刚说什么?!”
宫本清和小跑下楼梯。
延伸至地平线的铁轨映入眼帘,天空在城市的建筑物上方翻卷着色彩浓艳的晚霞,火车进站时带起的风拂过脸颊,发梢,说不出的畅快。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他们只隔了八小时的距离。
“清和,你要走了吗?以后还会联系的对吧?”
井边近乎哀求的问她。
“也许。”
宫本清和走入车厢,井边还在不依不饶的争辩着什么,但他聒噪的声音立刻被关门的沉重声响隔绝在外面燥热的空气中。
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爽朗的男声:“宵夜……吃荞麦面吗?”
“都行,你开心就好。”
轰窃笑着,“生活态度还是那么随便啊,宫本清和。”
“彼此彼此。
一日三餐只吃荞麦面,连续工作了半个暑假的人有发言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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