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概你们也没意识到,但是这里教的那一套有些时候听起来和我从小听腻的那一套非常像,只不过换了几个概念。
谁知道这里逼着我们相信的东西会不会又是一场骗局?”
“前两位教官很不喜欢我的这些问题。
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们。”
“于是斯坦成了我的新指导教官。”
那团侧身像似的云朵又成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坦的形状。
第一次见他时弥雅眼前也是一张侧脸。
背景不是接待室的雪白墙壁,是更随意令人放松的教员办公室,已经入冬,室内有暖气,窗户上蒙着水汽。
斯坦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来。
他的面貌其实颇为英俊,但腿疾和眉间隐约的愁苦都令他显老。
他原本有志于教职,最后在一家印刷厂当文员。
印刷厂当然在战争最后几年倒闭损毁了。
坏掉的腿也是轰炸的馈赠,那种情况下他算轻伤。
不知道他怎么在战后辗转到了改造营当教官。
所有照片上,他都一副抑制着皱眉冲动的古怪表情,如同在挖苦画面外的看客。
弥雅将目光从天幕上收回。
兰波神情严肃得让她有点想笑。
她便冷不防岔开话题:“你知道吗?他姓斯坦,而斯坦尼斯拉夫的昵称也是斯坦。
所以我叫他斯坦的时候,两边的意思都有。”
兰波的唇线绷得更紧。
“一开始他对我很好。
他会认真听我说话,回答我的问题,”
弥雅脸上淡淡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他还教我读书,怎么鉴赏诗歌,怎么掂量一本书的好坏。
他好像什么都读过,也什么都教我,只禁止我再去碰帝国时代作家们的作品。
我没有特别讨厌他,还算配合,也想过是不是就那样毕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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