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小心地将药粉小心洒在云汐伤口上,尽管他动作很轻,还是明显感觉到云汐身体一僵,她紧紧地握拳,痛是肯定的,伤口化脓溃烂成那样。
甚至还要用柳叶刀将那些被脓泡坏的腐肉割掉。
且御医来得急,忘记拿麻沸散,只能给云汐扎了几针,封穴麻醉,但效果远不及麻佛散,可是腐肉必须处理掉,否则有性命之忧,可能手脚都保不住,要截肢。
云汐说:“大夫,没关系,你来吧,我挺得住。”
御医:“那老夫就动手了,翁主忍着点,老夫动作很快。”
御医开始清理云汐腐肉,即使封穴麻醉也很疼,云汐疼得满头大汗,可她愣是一声不吭。
安阳公主都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处理伤口约一炷香时间,割出的腐肉足有半盆,这些腐肉发黑发臭,御医也累到不行,他和云汐一样浑身大汗淋漓,他赞叹道:“老夫行医多年,处理患者无数,从未见哪个患者像翁主这般毅力坚强,多痛都能忍住。
实在佩服。”
云汐回以微笑,受伤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前生更是经常,何况身体上的伤尚且有药可医,可心灵上的伤却很难治愈。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她的心药却不知在哪。
御医放好工具,写了药方便让二狗去最近的药铺抓药。
“安阳公主,翁主伤势比较重,伤口发炎流脓溃烂,虽然老夫清理了伤口,还是得隔几天来清理和换药一次,口服的药,老夫也一并开了,药效会比较猛些,翁主服用后会出现嗜睡的情况,这些天也已卧床静养为主,切不可再动了怒气。”
御医吩咐完这些便提着药箱走了。
安阳公主又陪了云汐一阵,和她说了一会体己话,因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云汐也催促她回去,安阳说有空会带着胧月来看她。
云汐不知道的是,安阳公主离开前将萧御史狠狠骂了一顿,骂他迂腐,骂他无情,骂他不知好歹。
安阳公主骂的时候金大人也在旁边,他一向宠妻,时不时还帮腔几句。
秦氏也在旁边侯着,几度欲插话,被萧御史眼神刀回去。
安阳公主骂累了才离开。
临近傍晚,云汐喝了药,正在休息,萧御史悄无声息地来了。
这次他一个人来的,看不清楚有什么表情,此时御医正在给云汐换药。
之前的纱布有些粘到了肉上,撕下来也是很痛的,御医知道很痛,所以一点一点的撕,即使如此,每撕一点云汐都痛得表情狰狞扭曲。
那撕下来的纱布扔进桶里,一条条纱布上浸满了黑血,还拉扯出一点肉丝。
“翁主的伤口已经长出新肉,接下来会觉得痒,可是痒也忍着,绝对不能抓,知道吗?”
云汐点头:“有劳太医,辛苦了!”
“翁主客气,翁主英名在宫中盛传,能为翁主疗伤是老夫的福气。”
御医离开时在门口碰到萧御史,点头示意。
萧御史则没看到御医,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纱布上,触目惊心,令他震颤,他之前是武将,也受过伤,可他之前受的伤都没云汐这些那么严重。
那天他下手真的那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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