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儿那么多话,让你拿来就是。
&rdo;绮年略一思忖,&ldo;把外祖母给的耳坠和镯子戴上,舅母给的那翡翠鱼压裙也系上。
&rdo;如鹂气嘟嘟的:&ldo;老太太给的东西里就这钗子最值钱,姑娘又不戴。
&rdo;&ldo;你懂什么。
&rdo;绮年随手戳了她脑门一下,&ldo;明年我就及笄,外祖母给的那钗子,留着及笄礼上用。
&rdo;姑娘家及笄礼是大事,所用的一笄一簪一冠都是精挑细选。
富贵人家甚至会一掷千金寻珍品来给姑娘行礼。
如果拿颜氏给的钗子行及笄礼,那自然表示极重视这钗子。
如燕替绮年系上那翡翠鱼压裙,点头道:&ldo;姑娘说得是,今日戴着这耳坠和镯子也就够了,恰好与舅太太给的压裙也配。
&rdo;自从那日在晚宴上与阮夫人闹得不愉快,果然则穿了宝蓝色绣白梅花的小儒衫,站在姐姐身边如同一对金童玉女,颜氏看了也是眉开眼笑,对绮年也和颜悦色起来,倒叫如燕如鹂两个暗地里大大松了口气。
李氏自然坐了第二辆车,便带了绮年。
后头知雯知霏两姐妹同车,再后头两个姨娘也一辆车跟了来。
吴若钊自是要与同僚去应酬的,吴知霄便骑马带了知雱,跟着车队一路往大明寺去。
知霏穿了一身鹅黄绣绿玉兰的交领春衫,上了车就欢喜无限地扒着帘子往外看。
这几日她每天要多写五张大楷,叫苦不迭。
偏偏吴若钊性喜书法,常说字是人的脸面,对两个儿子的要求简直达到变态的地步。
女儿虽不至如此,也是十分严格的,既然先生说了要练字,那就非练不可。
吴知雯之所以得父亲宠爱,与她能写一笔好字不无关系。
吴知雯看了妹妹一眼,不悦道:&ldo;别扒着那窗子了,风把我头发都吹乱了。
你就是要看,也只掀一线就是。
若是被周嬷嬷看见,你又要听她念叨了。
&rdo;吴家的姑娘们身边都有个嬷嬷,却不是一般人家的奶嬷嬷,而是找来指导姑娘们礼节举止的。
这些嬷嬷们与那些专门的教养嬷嬷自然不能相比,但也都是曾经在高门大户里见识过的,对姑娘们平日里的不妥举动都要一一加以教导,就如这出门掀车帘子,那落在嬷嬷们眼里必然是有一通教导的。
幸而今日嬷嬷们都在后面车上,这里只有一个贴身丫鬟跟着,才不至于挨训。
知霏吐了吐舌头,偷偷看姐姐一眼,不知道她为何又不高兴了。
她的丫鬟桃红已经十六岁,却是个机灵的,知道吴知雯是看见了乔连波的衣着才不快起来,赶紧笑盈盈道:&ldo;大小姐今日戴的这金钗可真是精致,这钗头上的花,奴婢竟不认识呢。
&rdo;今日跟着吴知雯的还是听琴,她也是个知事的,接口就笑说:&ldo;姑娘说,这个叫什么优昙波罗花,是咱们这里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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