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叫月光奏鸣曲啊?我以前也听过一次,怎么说呢,听起来就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湖面洒落的静谧月光。”
这次回答她的是沃尔纳,“你听的只是第一乐章。
《月光曲奏鸣曲》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位后世诗人,1801年贝多芬创作时的原名是《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
那时候的他听力逐渐丧失,绝不可能像故事里说的那样还能听见别人的谈话。”
白蓁蓁听得有些呆,德国人的音乐素质教育也包括科普名人传记创作背景?她傻傻地问,“那这首曲子的创作背景是什么啊?”
“是贝多芬献给他的女学生,朱丽叶塔的曲子。
十六岁的朱丽叶塔美丽而活泼,是他无法企及却永恒不朽的爱人。
所以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是忧郁克制的爱恋,第二乐章是充满欢快的美好幻想,第三乐章则像暴风雨一样急促狂躁。”
九年义务教育的课本居然骗人?一骗就是十多年?白蓁蓁有一瞬间的讶异。
讶异过后她换上了一副幽怨的表情,盯着那张破损的琴谱说,“我当初为了记下那篇课文,边背边哭一晚上没睡觉,就为了保证在第二天早上的抽查里完美过关不被罚抄。
结果第二天我们的语文老师忘记了这件事,隔了一星期重新想起来,第一个抽到的就是我,然后我全忘光了,又被罚抄了五遍。”
沃尔纳抽了下嘴角,“——又”
白蓁蓁忿忿不平地说,“在那之前我本来就被罚抄过!”
并伸出三个手指头,“三遍!”
沃尔纳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
心头仿佛多了一只乱撞的懵懂小鹿,额头那块他碰过的肌肤温度有些滚烫,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沉稳的,磁性的,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脑子这么不好使的人。”
啪叽一声。
啊——小鹿撞死了。
她跟弗朗茨都没发现,玻璃展柜下压着的乐谱并不完整。
不属于第一乐章也不属于第三乐章,只属于第二乐章,是整首奏鸣曲里最明朗轻盈的部分。
让人想到明媚的太阳,舒畅的轻风,盎然的初春和簇拥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人——它是沃尔纳最讨厌的部分。
不同于第一乐章的致郁抒情和第三乐章的狂躁不屈,升c小调奏鸣曲的第二乐章总是给人一种不被期待的期待。
结合起贝多芬那场以悲剧收尾的恋情,就会发现,它是极度虚幻的,到最后也无法实现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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