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只听到书房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他在翻找那幅画。
花瓶碎了,砚台翻了,书架散了,琴弦断了……他又如狂风般的席卷过来,翻箱捣柜……终于,安静了下来,静的好可怕,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他急喘的怒气。
德煊终于找到了那幅画,那幅别人出一千两银子吴老板都舍不得卖掉的画,那幅永熠“费尽心思”
求来的画,一幅《芭蕉图》。
喃喃念道:莫道此身无硬骨,芳心不染世间尘。
这也是永熠对她的评价吗?显然永熠已经太喜欢她了。
德礽呢?“我只当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雨梦,还和从前一样保护她,照顾她”
……“阿玛,为什么不让雨梦做我的媳妇儿呢?”
德礽也喜欢她。
德煊被这样的想法击败了,被这样的“事实”
震晕了,踉跄着,画,滑落在地上。
他的思绪紊乱极了。
风流倜傥的永熠,侠义率真的德礽……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永熠还是德礽......
他曾经那么自信的认为他就是她生命中的主宰,她的痛苦与快乐只能由他来掌控,他还为她苦苦的挣扎在爱与恨之间,他还为她的泪眼痛心迷茫……如今这些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额娘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一个狐狸精,一个迷人心志,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忽然,他看见箱子里一件男子的褂袄,谁的?定是她为她的心上人缝制的,只是,这个心上人绝对不是他。
若是他的,她早就可以送给他,甚至就在昨夜。
拾起衣裳,沉重的,感伤的,激怒的,一字一字的问道:“这是谁的?你不要告诉我说这是给我缝制的,我不会再相信你骗人的鬼话,说,这是要给永熠的还是德礽的?”
德煊的话如同一根带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雨梦的心上,痛的她不能呼吸,无力思想,无力反抗也无力挣扎,她想要辩白,想要解释,那是她为她的丈夫细心缝制的衣裳,倾注了她所有的爱。
可是她除了颤抖,无法抑制的颤抖,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不语在德煊眼里都成了默认与害怕。
德煊暴跳如雷了,奋力撕扯着衣裳,驼毛如飞雪般飘散,又狠狠踩踏着地上的画,直至粉碎。
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就算她的心已不在,他也要永远禁锢她的身。
“你这个无耻的贱人,贱人……”
他如狂兽般扑向她,撕碎了她的衣裳,无情的蹂躏着她的身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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