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
&rdo;我不得不承认。
多莉妲释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拿过一根甜草根放进嘴里咀嚼,一滴清亮的眼泪顺着眼角划过。
&ldo;你也来一根这个。
&rdo;她简短地示意道。
我依言尝试了一下这神奇的药草,林赛描述中的味道袭击了我,果不其然,连最坚强的男人也不禁为之痛哭流涕。
而只有在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林赛的去世,这段关于旅馆、北极之森和甜草根的记忆永远消亡,它的主人已在鼓的另一边开始新生活。
我的脸颊湿透,鼻子发酸,从口袋里拿出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骨灰盒。
&ldo;我这次来,只不过为了向你证实一个故事。
&rdo;我说道。
&ldo;说吧。
&rdo;她回答。
我们沉默了许久,老妇把目光移向窗外,似在等待,又好像全不在乎。
&ldo;伊瑟。
亚瑟,&rdo;我干涩的喉咙里终于冒出这个名字,&ldo;他后来怎么样了?&rdo;多莉妲转回脸,认真地凝视着我。
她问道:&ldo;林赛。
路德维希是怎么死的?&rdo;&ldo;老死的。
&rdo;&ldo;他几年没回北方之森了?&rdo;&ldo;好几十年吧。
&rdo;多莉妲点点头:&ldo;我也差不多。
&rdo;我们又一次陷入沉默,我抚摸骨灰盒粗糙的盖子,上面没有丝毫纹饰,我的手就不自觉地轻抚着边缘。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林赛和旅馆主人的最后一次会面,是午夜降临前最后一个故事。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心里翻涌着好几种决定,最后道:&ldo;那是真的吗?&rdo;&ldo;什么是真的?&rdo;&ldo;林赛。
路德维希在最后一次受了重伤。
&rdo;我记得林赛回忆起他最后一次在北方之森。
那是一次凶险的旅行,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回到旅馆时他衣衫褴褛,断了一条腿,半边腹腔被撕开,他不得不捂着伤口,阻止内脏流出来。
它们是那样滑不溜手,林赛详细地向我描述,他那一次差一点就死了。
但他的身体上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他回忆道,是伊瑟。
亚瑟在森林边缘发现了他,给他用了一些特殊的草药。
他那一次静养了一个月,躺在伊瑟。
亚瑟近旁,幻想了无数个留下的可能性。
同时他接下来又是几个月的艰险跋涉。
&ldo;我当时不在那个队伍里,&rdo;老妇人望着我说,&ldo;我跟着另一个培训班出发。
我回城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以后了。
林赛。
路德维希当然还在那里。
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去北方之森了。
&rdo;&ldo;什么?&rdo;&ldo;他旧伤复发,再也不会去了。
&rdo;林赛。
路德维希摔断了腿。
回去的时候,他这条腿再也没法动弹,但他坚持不要人抬他。
他是一个硬派的男人,之前在城里得罪的那些人他也清楚,所以坚决不欠他们的情。
在森林里,他的经验远比别人丰富,因而还算顺利地回到了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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