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中不知从何地,传出一则流言:
说是有一清流府邸的老爷,在外同贱籍女子厮混却不负责,一年后女子诞下女婴,养活不起求老爷收养。
纵然女婴出身低贱,这老爷还是出于不忍将其留下养大,又念在女子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置办了私宅将其安置。
养个外室本不算多稀奇的事,本也没几个人上心,可流言却说:
这女婴并非这老爷骨肉,贱籍女子浪荡成性,与无数男子厮混过,自个儿都不知女婴生父是谁,只是看准了这老爷心软,才选中了此人托付。
更有传言说,这老爷是林宴清的次子林思然。
林思然发觉同僚这两日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意味深长,本以为是听闻了他马上就要成为齐王的岳丈,对他心生羡慕或是嫉妒,直到从随从口中听到流言。
林思然又急又怒,当下就来林府,找到父兄商议如何平息流言,污蔑他戴了绿帽事小,一旦放任流言彻底传开,林婉蓉本就出身低微,要是名声被毁,还如何能嫁王府?
林宴清和林思远,虽瞧不上林思然的心思,却不忍林婉蓉真的名声受损,在听到风言风语时,便已经派了下人去打探,流言自何处传出。
还未查到消息,便听林锦颜求见,想着是自家事,林锦颜又是管家的,林宴清将人叫了进来。
林锦颜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气,就连裙摆被踩脏了一块儿,也没顾得上先更衣再过来。
行礼瞧见林思然也在,林锦颜神色更带了份委屈。
见向来行止有度的女儿,这副模样回来,林思远关心询问,是不是在学堂受了欺负。
林锦颜瞧了眼林思然,拿起帕子默默拭泪,白芷也没了平日笑脸,倒豆子一般讲明原委:
林锦颜自容华堂回来路上,听到些风言风语,担心徐夫人便去永宁巷看望,谁曾想正碰到刘芸香去为难徐夫人。
永宁巷的下人,没见过刘芸香,听闻是林家人,便将人请了进去,却不想请进一樽煞神。
刘芸香进了院子,问了主人名讳,又得知林锦颜和林婉蓉常来这里,顿时便撒起泼来,污言秽语的辱骂徐夫人。
余婶护着徐夫人,与刘芸香争辩:
说徐夫人是得了林宴清和老太太首肯,住在此处的正经主子,更将连林府都不许进的刘芸香,气了个七窍生烟。
林锦颜到时,刘芸香骂得正欢,不光骂徐夫人,就连林家几人全都骂了进去。
“小姐听二夫人,骂到了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的头上,气的几欲晕厥,又恐闹大了让流言更甚,坏了林家和大小姐的名声,强压怒气上前相劝。
可二夫人毫不领情,知道宅院是小姐买下的之后,就对小姐恶言相向,还上手推了小姐,幸亏有洪九护着,才没让小姐受伤。”
林宴清狠瞪了小儿子一眼:
“愈发混账!
这个当口,她还敢打上门闹事,生怕婉蓉的名声毁不掉!
到底不是她生的,没半点儿慈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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