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宁宫的许太后,脸色却是一刻都崩不住了,若这么快便再见到谢幼卿,指不定会气出什么病来。
自己好不容易谋划的一盘棋全都被谢幼卿搅坏了,尤其是沈弼这一着棋,才刚布局就给破了。
许太后伸指揉搓着疼痛的太阳穴,是她轻敌了,谢幼卿的手段比她以为的厉害多了,好一出明度陈仓之计,以士兵集体生病、军情紧急为由向朝廷请旨调兵,调兵归兵部管,兵部自然会就近调拨兵马给他,他暗地里却早早向弘亲王驻兵在京畿的绿营三营借好了兵,是以出兵迅捷,一举剿贼。
不仅没死,还立了功,连她派出去的刺探他身边虚实的几个大内高手也有去无回。
最令许太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谢幼卿如何得知马贼当晚便会去劫沈夫人,除非,他早识破了她的计划,出棋比她更早,才能如此快狠准。
许太后不由的一阵心悸,一个想法冲出脑际,谢幼卿是劲敌,当先除之,否则她的一切计划都将是徒劳。
收到许太后特许他休假的懿旨后,谢幼卿也趁机称病,向朝廷请了半个月的假,连日闭门不出,像个无事人一样在书房看书,给小皇帝编撰《启心帝鉴》。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谢幼卿冰肌玉骨,一日下来也是清凉无汗,只是他生性喜洁,这一日午睡后又沐浴了一回,穿松青色苏绣夹袍,衣上大幅大幅地绣着松竹纹,腰束如意宫绦,将颀长隽瘦的身姿极好地勾勒出来。
在家不见客也依然装扮得十分精致。
午后,谢幼卿在书房里编撰《启心帝鉴》,书案上的博山炉里点着沉水香,炉烟袅袅,香韵清清,日光从窗棂间照了进来,清亮明净,极安静静谧,除了落笔如春蚕食叶的沙沙声,一丝声音也不闻。
淡清伫立在门外低声道:“公子,沈家四姑娘在后园的角门外,说要上门替母亲答谢你,且那三十遍的《省心录》已经抄写完了,要呈给公子过目。”
谢幼卿头都未抬,手上的笔在沙沙地写字,待写完一行了,才淡声道:“不见。”
淡清无声地退了下去,过了半柱香,却又来了。
“公子,沈家姑娘徘徊在门口迟迟不离去,说有幅画绣要送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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