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把新做的干净的外衫披在秦舒身上,吩咐丫头:“伺候姑娘沐浴。”
秦舒机械似的叫人扶去浴桶,又机械似的被人扶回绣床上,她躺在床上,闻得一股淡淡的瓜果香味儿,眼皮累得慢慢往下掉,脑子却像针刺一样疼。
她想不清楚自己哪里出了纰漏,难道陆赜时时刻刻叫人等在杭州城门口辨认吗?不,她入城的时候坐在马车里,根本没有露脸,如何能露了痕迹?
脑子里嗡嗡地想了半晌,天色晓白之迹,这才勉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何夫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晌午了,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小丫头打起帘子,接过斗篷,她站定了一会儿,见里面静悄悄的,问:“怎么样了?”
旁边一个穿红的妇人道:“夫人,这倒也奇了,不哭不闹,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送了饭进去,也吃了,只是不说话。
您说,这是想开了,还是没想开?”
“劝过没有?”
那妇人皱眉:“劝过了,只像个哑巴一样不言不语。
不只是我们,连屋里服侍的小丫头都不曾见她说过一句话,只怕我们又不知道里头的深浅,点不到她的痛处。
再则,这姑娘又不是我们院子里的姑娘,论□□人,要软硬兼施才行,一味儿的说好话软话,那怎么行?她的身份不一样,我们又如何敢对她用粗?”
她说起来条理分明,说一句瞧瞧何夫人的脸色:“夫人,您看,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何夫人扬扬手,示意她退下,推开门进去,果然见秦舒呆呆地坐着,见她进来,道:“我有一件事,想求何夫人。”
何夫人叫丫头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姑娘请讲,您是客人,我能办到自然尽力。”
秦舒道:“请帮我去大同客栈传一个信儿,就说我很好,叫他们不必担心,且回家去吧。”
何夫人不回答,秦舒笑:“怎么,办不到?”
何夫人摇了摇扇子:“姑娘,您是个聪明人,不是我办不到,而是不敢办。
前几天晚上送您来的那位爷,是什么身份,您是清楚的,又何必这样呢?父母生养,何其不易,这个世上同谁过不去,都不能同自己过不去。
人活着,都逃不出一个难字,姑娘有姑娘的难处,我们这等人也有自己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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