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也没理由再联系厉害,三岁一代沟,他跟厉害之间光年龄就能代出一个半,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况且跟小升初一样,一升入高中,初中的一切就默认成为了过去式,哪怕是曾经一个班的初中同学,在高中分去了不同的班,少了交流,关系也会自然而然变得疏远。
所以从初三暑假那次匆匆的商场偶遇以后,一直到在大学里重新遇见,整个高中三年,厉害在陶灼心里都只是个过去式的符号,是带过他的一个家教,不过这个家教特殊一些,长得好,教得好,还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
这个词在陶灼十五岁的夏天埋下颗种子,之后他忙着适应高中的新环境,忙着认识新的同学朋友,忙着在上课与玩闹之间匆匆发育成长,看了两部电影,满足了一点对于“男同性恋”
的好奇,就把它抛在脑后。
这种子再次冒出苗头,是在高二的上学期。
高二对陶灼来说算得上很重要的一年,那一年里,他的学习方向发生了转折,从普通的文科生变成了美术生。
转折的引子最开始是齐涯。
陶灼跟齐涯在高中没分到一个班,好在就在隔壁,齐涯没事儿就来找陶灼玩儿,跟以前一样,闹起来管他叫老婆,买奶茶买水都习惯给陶灼带一份。
齐涯住校,老妈在家做了什么好吃好喝的,陶灼也总想着给他带一份。
他们跟初中比都长大了,初中就是每天摽在一块儿傻淘傻玩儿,高中有了“铁子”
的意识,他俩对对方都比跟其他朋友要亲近。
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学校里多出不少学艺术的,声乐播音画画空乘表演,各种门类,齐涯去学了播音,陶灼班里也有两个,分别是美术和空乘。
陶灼一直对艺术生没概念,总觉得就像小时候的兴趣班,尤其像齐涯这样的,纯粹就是借着上课的名头三不五时翘课溜号儿。
知道齐涯要学播音的时候陶灼还用眼瞥他:“你啊?”
“我怎么了,”
齐涯吊儿郎当地在他跟前一杵,顺着自己的胸口往下一比划,往大腿上拍了拍,“哥们儿哪差了,要个有个儿,要脸有脸,盘亮条顺,谁看了不爱。”
陶灼想笑,顺着齐涯的手扫了一圈他的身材,突然发现好像是不一样了,齐涯初中也高,瘦高,干巴巴的,现在开始往有型有款的方向发展了,胳膊是胳膊腿是腿,肩膀的线条很舒展好看。
他把齐涯转过去看看,又转过来,再低头看看自己,干巴的人似乎只剩下他一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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