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一下,呐呐地说:“也不干嘛…我就想看看。”
王春燕看着被病痛折磨得干枯的王耀,心里泛酸,问:“哥…你是不是还是想见…”
她顿了一下,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侮辱性词汇,转而说,“…想见大哥哥?”
王耀听到像是触电一样身子弹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
王春燕轻轻握着王耀几乎都是骨头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哥…你和我说实话吧,要是想见我去给你找。
真的。”
王耀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王春燕忍了又忍还是哭了出来。
她抱着王耀,伏在他身上哭着说:“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已经没有政治运动了,你不用怕,再也不会有了…”
王春燕让他把能记得的关于伊万的情况都说出来,方便她去找人。
王耀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比如他的家庭情况,曾经的单位、住址——住址他只能记到街道,具体门牌号记不得了。
王春燕都记下来,最后有点担心地说:“要是…要是大哥哥不方便来呢?”
其实她本来想说“不愿意来”
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伊万若是成家立业了也很正常,谁愿意被打扰呢?
王耀用他那双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就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他过得好我也安心了…”
他又闭着眼睛发了会儿呆,“…不然我总觉得对不起他。”
王春燕诧异地看着他,问他:“你对不起他什么了?”
王耀沉默了。
在后来的很多次闲谈里,王春燕才大概明白,有两件事让王耀一直耿耿于怀:一是1960年因为父母的原因写信给伊万断了联系,二是1971年在内蒙古劳改农场把伊万临走前给他的手表送给了农场政委,并且指天对地发誓要重新做人。
为了要找伊万这件事王春燕和任勇洙大吵了一架。
他们家是做外贸的,在俄罗斯也有认识的人。
在王春燕的坚持下,任勇洙同意托人到伊万原来住过的那条街上去问问有没有这个人,结果是没有。
王春燕又说要雇私家侦探去找人,这回任勇洙说什么都不答应了。
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王耀和伊万是错的,他们不该见面。
王春燕气得骂道:“反正不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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