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乐刚拿着切好的梨来,只听见这后半句,怔楞一下,“吃,吃梨。”
放下盘子后,就转身走掉,“我想起还有要准备的功课做。”
加乐看着他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害怕这样的结局,你所谓的料得到的结局。”
他在喜欢的人身上悄悄系了一条红线,但他不敢告诉他,也不敢轻轻地拉扯,怕只要动作这条他们间的系带便就此断裂,而士乐会隐在茫茫人海里,遍寻不得。
他说或不说有什么要紧的呢,他并不会离开士乐身侧,除非士乐要先走。
他知道士乐是再胆怯渺小不过的人,在加乐心里,仍把那天的那通电话视作人生的奇迹,奇迹不一定会发生时至元旦,士乐集训班上的高二高三生们闹着要去玩,士乐是老师年纪里最小的,平时也和他们亲近,自然逃脱不开,打电话给加乐说要晚点回去,加乐问他们去哪儿,“去唱歌,喔喔!”
士乐身边的女孩子们起哄,他遮着话筒躲开她们说,“我会早点回来的。”
结果到了ktv,他们便疯了,嘈杂的音乐声,一室昏暗中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这些学生讲起话来没有头似的,推搡着让人唱歌,士乐怕是他们“你笑什么?”
士乐回答不了,只摇摇头,加乐由着他躺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看他眯着眼睛朦胧地不知道望哪儿。
“看什么,起来喝水?”
,他想把士乐扶起来,他很不听话地直挺挺瘫着,一点力借不上,加乐再拖不起他,于是耐心和一个酒鬼说教,“你不起来,喝不了水,你得听话坐起来。”
他的口气就像劝一个五岁小孩吃药,可能他妈妈是幼儿园老师缘故,对士乐难得的小孩脾气简直温柔体贴。
士乐也不闹,就是不愿意起来,还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迷迷糊糊地只盯着加乐,半晌念道,“乐乐,乐乐。”
加乐想小孩子一般不愿意合作,多半是有想要的东西,先假意满足再让他把要做的事做好了,当作奖励,士乐喊乐乐,多半是喝醉想要和乐乐玩一会。
加乐抱着乐乐过来,士乐刚要伸手,他就把乐乐抱开一点,“先起来,再摸乐乐好不好?”
士乐皱眉,大约在思索这件事是否值得,加乐又蹲着靠过来,循循善诱,“你起来,就可以抱着乐乐了。”
士乐又喃喃着乐乐,然后出乎加乐意料地,他把手越过乐乐,放在了加乐头顶上。
士乐没有力气,手软绵绵地在他头顶上摩挲着,加乐不敢动,把怀里的乐乐松开,他握住士乐的一截腕,问他,“你还醒着吗?”
士乐从没有这样靠近过他,他们之间的所有触碰都是由加乐开始的,他会拍士乐的肩,或摸摸他的头,在看似无意的若即若离的动作里暗暗地喜悦,士乐这辈子都可能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人在为如此细碎的事情卑微地快乐着。
士乐的手被他握住,却还是放在他头顶上没动,加乐所有的神思好像都汇聚在那一点上,士乐又念了一句乐乐,到底是哪个乐乐,他开始后悔,后悔把小狗的名字取成和自己一样的小名,后悔在高三的时候没能时时见他,后悔一开始没有握住他的手把他完全拉进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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