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到上房吃饭,玉娘问她学习情况,她半真半假的说了几句。
但见还要问,林贞使出杀手锏——把荀子的《劝学》完完整整的背了一遍,果然玉娘听的头发丝儿都犯晕,再不敢问。
林贞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看来《劝学》乃内宅妇人最大的凶器!
得好好记住,以待日后酌情使用。
广宁冬日尤其长,天也暗的尤其早。
如今不过九月,与别处深冬无异。
路上积雪颇深,虽有人打扫,到底不方便,几乎所有的宴请活动都停了。
林家上下闲的无聊,镇日麻将声不绝于耳。
林贞很不爱打,也没人叫她个太岁上场——赢也不好,输也不好。
竟是陪着她们母女两开心,哪个耐烦?恰好她如今先生齐备,自上她的课程,玉娘且不须管她,倒得好好打几番。
从嫁进林家,看着林贞,多少年都没玩的这么畅快过,几日下来心情甚好,见谁都带着笑影儿。
就有柳初夏弄巧儿,才将养过来,嘴也不闲着,只问玉娘:“大姐有甚好事?说出来妹妹们也乐一乐!”
薛思妍一撇嘴,道:“何曾来的好事,丑事倒有一桩,你且听不听?”
柳初夏忙问:“说来听听。”
薛思妍道:“我们六妹妹没了!”
玉娘叹道:“我好容易开怀两日,偏拿此事聒噪。
罢罢,我说与你吧,别又撞枪头上去。
于家大姐儿不愿与人做小,天寒地冻的,撺掇着于家二老带着弟妹跑了!
知道的说她刚烈,不知道的还道咱家仗势欺人哩。
我们又没迫她!
好言好语的请了媒婆儿封了聘礼,你不愿拒了便是。
咱家还买不到鲜艳模样的丫头不成?偏做那张狂样儿!
害的她爹跟我一阵歪缠,怨我没尽早抬进门,生出故事来,好叫他丢了一回脸面。
你们说我冤不冤?”
李翠娘道:“她爹好没道理,怎底怪起大姐来?”
“她爹是个浑人,莫不是你今日才知道”
玉娘说着,“你们不见他那样儿,鼓得一双牛眼,恨不能生吃了我!
亏得姐儿在跟前,好悬没叫他唬着!
我也恼了,哪有这样当爹的?三日两头打人骂狗,好好的孩儿都叫吓的不爽快,何况我们姐儿!
说了他几句,他才罢了!”
柳初夏拍拍胸脯道:“她爹进来越发爱动怒了!”
李翠娘冷笑:“大姐是无妄之灾,有些人倒是自找的!”
柳初夏弹弹指甲道:“二姐姐就不知道了,打是亲骂是爱。
总也有搭话的资格,才得被脚踹哩。
就比方六姐的事,她爹何曾与我等说来?你说是也不是?”
李翠娘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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