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们何时启程?”
魏庭书岔开话题。
“越快越好。”
翌日一大早,魏庭书拜别了秦大爷父女,只说自己上京访友,归期未定。
魏庭书按庄少泽所说,用昨晚喝剩下的酒坛子装满了一坛子的海水,并用黑布包紧,系于胸前便上了路。
据庄少泽所言,他乃是刚在海里溺死的新鬼,身上必须沾湿海水,这也便是为何他不能一人上京的原因了。
白天,他变躲在那酒坛之中,不得见光。
夜间,便从酒坛中出来活动活动,顺便吸收吸收月光的阴气。
魏庭书倒是说到做到,再不打收了这鬼的主意,上京的路上两人相处的竟意外的融洽。
庄少泽生性洒脱,魏庭书又好酒,每每喝上两口就成了个话唠子。
某个夜晚,两个人各执了壶酒,对月小酌,顿时一拍即合,什么人鬼有别,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上京的路上,两人寄情山水,走走停停,走了近一个月才看到京城的城门,当时夜幕已降,华灯初上,好不热闹。
“庄兄,夜已黑,你若是不急的话,能否再耽搁一晚,明日再登门?”
魏庭书拍了拍胸前黑布裹着的酒坛子,问到。
行了这么久,酒坛中的海水只剩下一半了。
酒坛沉默半晌,才低低的传来一句:“也好。”
魏庭书猜不出庄少泽在想些什么,只好就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厢房,又叫小二上了几个家常菜和两壶酒,吃过饭,又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倒床便睡了。
说实话,行了这么多天的路,他着实有些累了。
半夜起夜,恰好撞见庄少泽背椅窗框,仰头望月。
他那个角度看到的只是侧脸,看不见他庄少泽的表情,便打趣的说道:“哟!
庄兄,又搁窗上吸阴气呢。”
今夜的庄少泽却有些不一样,并不像往日那般贫嘴回来。
“庄兄?庄兄?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魏庭书撒完尿回来,见庄少泽仍一动不动的坐在窗上,便走上去,拍了拍肩膀。
不料,庄少泽猛一转头,魏庭书只见他瞳孔鲜红如血,牙齿尖锐,一脸凶煞,直如要活吃了他一般。
“你……你这是……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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