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的父亲也是这样认为,克莉斯暗忖。
把自己是个无能软弱的王储这件事宣扬出去,的确不是明智的做法。
“你打算就这样忍下去?”
安德鲁皱起眉头别开脸,他是个清秀的男孩儿,五官有他姐姐的影子。
这时候他那股子压抑又倔强的气质让他俩格外相像。
“等我当了大公,”
安德鲁用他所能使用的最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走着瞧!”
“大公之位不会天然赋予人威严。”
何况你也得有命活到那天。
克莉斯看着安德鲁,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柔弱的男孩想要反驳,他喉头滑动,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刚才那股暗涌的气势顿时消退得无影无踪。
克莉斯心里想着的是那个一脸紧张,紧握着弓弦的棕发女孩。
以克莉斯的标准来说,她简直哭得太多了。
然而即便她痛哭流涕,紫罗兰的眼睛里面始终有光芒在闪烁。
泽曼学士在来信中对安德鲁赞誉有加,称他是机敏好学,能明辨是非,又一心向善的好学生。
又说他对秘法,对帝国始终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和可贵的友善。
帝国也许可以将秘法施舍给外邦人士,但狮子无法教会绵羊捕食。
不论饲养多久,绵羊就是绵羊,永远不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
“你知道你的继母把你姐姐关在哪里了吗?”
克莉斯问他。
安德鲁一愣,旋即喜上眉梢。
“您要救她出来吗?太好了,您的话,一定比我的有用。
或许我不该做比较,但真的有用太多了!
我姐姐她是无辜的!
诸神都知道她有多么敬爱父亲,她对奥维利亚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像担心被打断似的,安德鲁一口气说完,发现克莉斯冷淡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不该在乌鸦的首领面前提到什么奥维利亚的忠诚。
“也许我是要去审问她。”
“您不会的,您刚才出手救了我不是吗?”
克莉斯冰凉的视线没能浇灭安德鲁的微笑。
“微笑的伊莎贝拉”
,克莉斯想起这个称呼。
这对姐弟是怎么回事,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基本的戒心吗?真是难以想象他们竟然是那个莉莉安娜的继子女。
克莉斯跟在安德鲁后面走,男孩的步伐比她预料中利落,囚禁公主的石塔很快出现在视野里。
灰白的圆塔犹如一根耸立的蜡烛,一道道短促的铁窗伤痕般环绕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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